解啊。”
“我愛你,丹尼絲。”他的話很簡單。
他感到她是在仔細端詳著他。“我也能夠愛你的,”她說。
然後,她又緩慢地、字斟句酌地說道:“此時此刻我身上的一切
感情細胞都叫我答應你,最親愛的,我迫切地想用我的雙手把
你摟住。但是,有一個輕微的聲音在警告我:要謹慎些。你如
果犯過一次錯誤,你就會感到在重訂終身的時候確有謹慎的
必要了。”
“對,”他說,“這我能理解。”
“我從來沒有學過現在流行的辦法,交一個朋友,很快地
把他甩掉,若無其事,就象吃一片消化藥似的。我看這也是我
一直沒辦離婚的原因之一。”
“離婚手續不難辦吧?”
① 內華達(Nevada),美國的一個州,以該州法律規定辦離婚甚為簡便出名。
“不怎麼難。我估計可以去內華達①或者其他什麼地方
去辦。可是還有另外的問題——你住伯林頓,我在紐約。”
他小心地又問一遍:“丹尼絲,你真是認真說的,不回伯林
頓去住了嗎?”
她想了一下才回答。“是的,恐怕我永遠也不會住在那裡
了。假裝沒有用,肯特;我非常瞭解我自己。”
一個服務員拿著咖啡壺走過來給他們杯子裡斟上了咖
啡。歐唐奈說:“我突然感到想單獨和你在一起待一會兒。”
丹尼絲輕輕地說:“那我們為什麼不走呢?”
他要了賬單,付了錢,替丹尼絲把披肩披上了。到外邊,
守門人叫過一輛汽車,歐唐奈把五馬路公寓樓的地址告訴司
機。他們坐好以後,丹尼絲說:“這是一個很自私的問題:你考
慮沒考慮過搬到紐約來行醫呢?”
“我現在正在考慮,”他回答。
當他倆走進樓裡,坐電梯上樓的時候,他還在考慮著。從
丹尼絲提出這個問題之後,他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我不到紐
約來呢?這裡有的是好醫院;這是一個醫學城市。找到個醫
院的職位是不困難的。在這裡開業也是比較容易的;他的履
歷,他在紐約的朋友,都會為他招徠病人的。他問自己:“到底
是什麼原因使我和伯林頓結了不解之緣呢?是不是我命中注
定就得待在伯林頓,而且待一輩子呢?現在也許該是換一個新
的環境的時候了。我又不是和三郡醫院結了婚,非得待在那
裡不可,那裡也不是缺了我不行。當然,離開會使我失去一些
東西,會失去一種創業感,會失去那些一起工作的朋友。但是
我已經做出了很多成績,那是沒有人能夠否認的。而紐約意
味著丹尼絲。那還不值得嗎?”
到第二十層,丹尼絲用她自己的鑰匙開了門,歐唐奈原先
看到的男僕已經不見蹤影了。
就象有了默契一樣,他倆走到陽臺上。丹尼絲問:“肯特,
你想喝杯酒嗎?”
“等一會兒也許要,”他說著向她靠過去。她順從地偎過
來,他倆的嘴唇貼在一起。那是一次長吻。他的胳臂用力把
她摟緊,他感到她的身體也在用力貼過來。然後,她輕輕地脫
出身來。
她半轉過身,說:“還有好多事情得考慮一下呢。”她的聲
音中帶著不安。
“真的嗎?”這個語氣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