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燕飛道:“不但武功不俗,最厲害還是他的腦袋,可於與我碰面這樣短促的時間下,想出能顛覆建康的毒計,此人必須除去。”
劉裕一呆道:“他想出什麼毒計?”
燕飛把徐道覆和菇千秋的對話重述一遍,道:“如果不是老天爺有眼,我們肯定活不過明天。”
劉裕倒抽一口涼氣,同意道:“殺不死徐道覆沒有關係,但此人確不可容他活在世上害人。”
燕飛道:“問題在如何可以阻止他出手殺死司馬元顯,如我們在他出手時將他制住,極可能會惹司馬道子一方的誤會。”
劉裕明白燕飛的意思,在那樣的情況下,雙方都像一條繃緊的絃線,任何異動,均會令緊張的情況火上添油,一旦出岔子,勢將一發不可收拾。且肯定,菇千秋必有司馬道子一方最出色的高手隨行,以接回司馬元顯,如他們出手對付菇千秋,隨行高手的反應實難作預測。
交易會在兩艘快艇上進行,即使高明如燕飛、屠奉三和劉裕之輩,亦沒有把握能迅速控制局面,何況還有徐道覆和天師道的高手,在旁虎視眈眈。以徐道覆的才智,見情勢不對,下令手下以箭攻擊司馬道子一方,會立即惹起大亂。
劉裕道:“我們可否使菇千秋根本沒有接觸司馬元顯的機會呢?”
燕飛搖頭道:“換人的細節已商量妥當,如我們臨時更改,只會令司馬道子起疑,反令形勢對我們更為不利。徐道覆可以輕易破壞我們的交易。”
劉裕嘆道:“唯一的辦法,該是秘密與司馬道子碰個頭,不過這是沒有可能的,我們若約見司馬道子,司馬道子會先找菇千秋商量。”
燕飛道:“只要司馬道子不是在守衛森嚴的皇宮內,我便有辦法。”
劉裕頭痛道:“只恨我們根本不曉得司馬道子身在何處?”
燕飛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罷。”
劉裕感到他已想出辦法,欣然離去。
司馬元顯神色萎靡、垂頭喪氣的坐在岸旁的密林內,見來的是燕飛,怨恨地瞪他一下,接著垂下目光。
燕飛忽然生出奇異的想法,換了自己是司馬元顯,老爹是南方最有權勢的人,成長於專論家世身分、沉醉於只尚虛談的大城都裡,從沒有人敢忤逆自己的意旨,他自問也會變成另一個司馬元顯。
他現在定是把自己恨透了。被生擒一事,將變成他的奇恥大辱,所以他目前的惡劣心情和怨毒的眼神,是可以理解的。而司馬元顯更清楚,他們絕不敢動他半根毫毛。
司馬元顯手足均被粗牛筋扎個結實,不用說,穴道也同時被制著。
燕飛在他身前蹲下,友善的道:「公子可知有人想殺你?」
司馬元顯「呸」的一聲,一口涎沫直往他迎頭照面的吐過來,神色憤恨至極點。
燕飛輕鬆側頭避過,像沒發生過任何事般續下去道:「要殺你的是菇千秋和徐道覆,目標還有你的老爹。」
司馬元顯遽震一下,喝道:「休要胡言亂語!」
燕飛微笑道:「我哪有把時間浪費在胡言亂語上的心情呢?試想想吧!假如公子在換俘的一刻,忽然被人殺害,會發生怎麼樣的情況呢?我們當然是必死無疑,公子的爹亦會陣腳大亂,沒法令新皇順利登基。」
司馬元顯終正眼往他瞧來,神色略緩地沉聲道:「燕飛你勿要耍我,否則,若有一日你落在我的手上,我會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有何憑據說菇千秋要殺我?」
燕飛耐著性子解釋道:「菇千秋極可能是天師道部署於逍遙教的臥底,我親耳聽到他和徐道覆密會時的對話,開口閉口都尊稱徐道覆為二帥,徐道覆又說他如能殺你立功,會上稟孫恩,請他老人家收他為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