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實無從發揮數量多的威力。
燕飛等所坐的小艇緩緩加速,追在“隱龍”的後方。
如屠奉三估計正確,當郝長亨攻擊司馬元顯的帥船時,他們的機會便來了。
高彥道:“郝長亨何須取難捨易?他的目的只在突圍吧!”
司馬元顯的帥船,當然是最堅固的戰船,操舟者和戰士,均是建康水師最精銳的好手,故高彥有此說。說到底,他仍在擔心船上小白雁的安全。
屠奉三冷笑道:“假如指揮帥船的是司馬道子而非其子,郝長亨肯定不會冒這個險。換了是以前大江幫與兩湖幫對峙的局面,郝長亨亦犯不著如此做。可是今時異於往日,兩湖幫正在擴張立威的當兒,當然要顯點手段顏色,以示他們是從容逸走,而非被圍攻得急如喪家之犬。我太明白郝長亨這個人了。”
燕飛皺眉道:“郝長亨怎知指揮者是司馬元顯而非司馬道子?”
屠奉三先喝了聲“加速”,快艇先一步越過從左方衝來的一艘客貨船,然後道:“郝長亨自幼隨聶天還在水道上打滾,從對方的戰術和旗幟,可察辨指揮的人是否司馬道子,只要不是司馬道子,他有什麼好怕的呢?”
劉裕點頭道:“今晚若來的是司馬道子,他肯定不會採取如此愚蠢的戰略,只看直至此刻,‘隱龍'仍是全然無損,便知司馬元顯落在絕對的下風,被郝長亨牽著鼻子來走。”
建康水師對上下游的封鎖,已完全崩潰癱瘓,以百計的大小民船,分向上下游兩方逃竄,是攔無可攔,阻無可阻。
高彥叫道:“‘隱龍'改向哩!”
“隱龍”在兩艘民船間穿出,二十四槳齊劃,風帆改動,接風順水,以驚人的高速,向靠近南岸,駛至最接近的敵方戰船攔腰撞去,數十支火箭劃破夜空,先一步投向敵人。其它戰船援救無從,只好眼睜睜瞧著己方戰船遭劫遇難。
屠奉三笑道:“郝長亨的絕技來哩!兄弟們!準備!”
“轟!”
水師船尾舷處木屑激起,在水面側傾遽震,更有人掉進河水裡,同時起火。屠奉三說的郝長亨絕技並非指此,而是“隱龍”在重創水師戰船後,竟借碰撞的力道,猛然改向,從最外檔掉轉頭來,還奇蹟地增速,又往另一艘敵船疾衝而去。用勁的巧妙,碰撞角度拿捏的準確,教人歎為觀止。
建康軍水師船發射的箭矢,不是射空,便是射在船舷高豎的擋箭板上,構不成任何威脅。
此時只要不是眼盲,便曉得“隱龍”的船頭是鐵鑄的,只是偽裝成一般的木料。
十多丈的距離,在“隱龍”的極速急駛下轉瞬即消,那艘被她選作攻擊的水師戰船,雖拼命改向逃避,亦難以避過厄運。
距此船後五十丈許處,便是在最後方押陣,由司馬元顯坐陣的帥船,其它水師船雖散佈四 周,卻都是逆流前進的形勢,再來不及掉頭保帥。
三十多枝火箭從“隱龍”射出,往目標投去,宛如要命的符咒。
燕飛等人的小艇,在屠奉三的指揮下,不住加速,在暗黑和混亂的河面,幽靈般滑行,在所有人的意料外,繞彎往司馬元顯的帥船趕去,任由戰船帶起的巨浪衝擊,小艇依然平穩地在浪尖水谷上飛馳,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轟隆!”
水師船給猛撞在近船首的左舷處,登時撞破個大缺口,打了半個轉,頹然傾滑開去,還多處起火,其中一張帆燃燒起來,一枝帆桅折斷,情況比起先前被撞的水師船更是不堪。
“隱龍”亦有三處著火,迅被救熄,船身另被從敵方投石機擲來的兩塊大石擊中,但損害輕微,沒法影響她強大的機動性和戰力。
高彥看得倒抽一口涼氣,道:“厲害!”
劉裕一邊運槳如飛,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