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嘛!為甚麼要哭呢?剛才我夢見淡真,她仍是那麼活潑可愛。我告訴她,我很快便會去陪她,她是不會寂寞的。”
劉裕再壓不下心中的悲苦,肝腸寸斷的嗚咽起來。
謝鍾秀把粉臉埋在他胸膛處,輕鬆的道:“謝家的兒女是不會害怕的,生老病死,只是自然之道。秀秀深信終有一天我們又可以在一起。爹便常說生命是不斷的變化,日來月往,秋去冬來。如果你認為我已死了,那我便死去了,但只要你認為我沒有死去,我將永遠活在你的心中,除非你再不愛我。”
劉裕悽然道:“不要再說這種話,你是不會死的,我對你的愛更是永遠不會改變。”
謝鍾秀再次仰起俏臉,深情的道:“我能待至此刻,已是上天的恩賜,我曾以為沒可能看到你的勝利。劉裕呵!讓秀秀去吧!我早已失去活下去的氣力。在淡真去後,我便不想活了。請替秀秀謝謝燕飛,沒有他,我是絕對無法等到這令人振奮的一刻。”
劉裕心中縱有幹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話說出來,淚流滿臉的嗚咽道:“秀秀不要走!”
謝鍾秀雙目閃著奇異的光芒,柔聲道:“裕郎親我!”
劉裕低下頭去,吻到的是令人心悸的冰寒。
第三章此地一別
燕飛來到正憑窗眺看外面景色的慕清流身旁,後者一臉欷殻У奶鏡潰骸盎蛐碓諍芏嗄暌院螅�矍暗木拔鏌訓慈晃藪媯��洩匭患屹覓畏緦鰲⒅用�κ車腦鮮氯曰崍鞔�氯ァN諞孿錆爛胖校�醞酢⑿渙郊椅��恚��С炙�歉吖蠖撈氐拇�校�腥�籩е��穸χ��悖�晃�歐е貧取⒍��牌分姓�難」俜椒ǎ���逄感�У姆縉�A釧�悄茉誒�返奈幕�ず又斜鶚饕恢摹0Γ【閫�櫻⌒話病⑿恍�ズ螅�蠹濤奕艘櫻 �
燕飛道:“慕兄似是滿懷感觸,不知今次來找燕某,有何指教呢?”
慕清流從容道:“我還是首次公然踏足謝家,心情頗為異樣,教燕兄見笑。燕兄還會見到向雨田嗎?”
燕飛點頭道:“我該仍有見到他的機會。”
慕清流轉過身來,含笑打量燕飛,道:“勞煩燕兄為我向他傳幾句話,告訴他一天他保有典籍,一天仍是我聖門的人,請他恪守聖門的規矩和傳承,萬勿讓他的支派至他而亡。”
燕飛爽快答道:“慕兄原來為此事而來,我定會將慕兄這番話如實向他轉告。”
慕清流道:“燕兄猜錯了,我只是忽然心中一動,想起燕兄是最佳的傳話人眩今回來此是特地向燕兄道別,並對燕兄令我聖門避過此劫的恩情,致以深切的謝意。”
燕飛訝道:“想不到慕兄竟會說客氣話,事實上這是對你我雙方均有利的事。我同樣該感謝你。”
慕清流笑道:“本來我要說的,並不是客氣話,但給你這麼一說,倒真的變成了客氣話。”
燕飛生出輕鬆的感覺。
本來他因謝鍾秀的事心情直跌至谷底,可是慕清流的口角春風,卻大大紆緩了他沉重的情緒。慕清流肯定是名士的料子,所以他最仰慕的人是謝安,因為他體內流的正是名士的血液。可以這麼說,慕清流乃聖門中的名士。
慕清流道:“能輿燕兄相交一場,實是人生快事,在烏衣巷謝府與燕兄話別,對我更是別具深長的意義。此地一別,將來怕無再見之日,祝燕兄旗開得勝,奪得美人歸。燕兄珍重。”
說畢告辭而去。
燕飛直送他到外院門,返回主堂松柏堂時,劉裕赫然在堂內,神情木然,由屠奉三和宋悲風左右陪伴著他,兩人同樣神色黯淡,燕飛不用問也知謝鍾秀已撒手而去。
燕飛走至劉裕前方,他多麼希望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個不真實的夢境--一個幻覺,可是感覺是如此有血有肉,心中的悲痛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