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猛道:“在苻秦的各族戰士裡,最擅守城的是我們姜人,攻城則以慕容鮮卑族稱霸。”
慕容戰笑道:“那長安既入姚萇之手,豈非沒有人能攻克,只是現在輪到他去攻別人的城,不成功便沒法獨霸關中。”
劉裕皺眉苦思道:“我們之中誰最長於攻城呢?”
慕容戰欣然道:“若攻打的目標城池是長安、洛陽、建康那種大都會,我便不敢說。可是現在是沒有城牆的邊荒集,我敢擔保最佳人選是老屠。他長年與兩湖幫作戰,不論水戰陸戰都已駕輕就熟,又一向以攻為主,肯定可勝任此責。”
姚猛興奮的道:“對!我們荒人要怎麼樣的人材有怎麼樣的人材,誰都鬥不過我們。”
劉裕問道:“姚興守城的功夫如何呢?”
姚猛道:“他這方面的本領如何,我不太清楚,不過他的老爹姚萇曾贏過幾場守城的硬仗,他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劉裕苦笑道:“若是如此,他大有可能根本不出集來迎擊我們,而是兵來將擋和我們打-場攻防戰。”
慕容戰胡塗起來,道:“我們不是已分析清楚了嗎?對方怕我們在集外取得立足點,採斷其糧道的戰術,所以必須主動出擊,以令這情況沒法出現。”
劉裕道:“問題出在內奸上,姚興從內奸處曉得我們兵精糧足、士氣高昂、戰馬齊備,對一個擅守的統帥來說,當然曉得這樣的一支部隊,縱然兵員較己方少,亦不宜在平原荒野硬撼,勝也是慘勝,何況邊荒是我們的地頭。更關鍵的是對方手上有”盜日瘋“,我們若想設營立寨,反正中他下懷。我們因應形勢而變化,敵人亦不住修正策略,此為兵家常事。”
慕容戰點頭道:“你老哥的顧慮非常有道理,這麼看!姚興和慕容麟固守不出的可能性非常高,待消磨我們的戰意十氣後,再以”盜日瘋“配合奇兵襲營,我們將難有勝算。任我們如何自負,仍是沒有能力攻入邊荒集,因為對方的兵力比我們多出一大截,且是以逸待勞。”
姚猛色變道:“那如何是好呢?”
劉裕回覆從容,道:“首先要看燕飛和宋老哥此行收穫如何,但我們也必須著手準備,儘管沒有”盜日瘋“,也要想辦法應付。”
此時手下來報,屠奉三回來了。
看到穎水碼頭區的情況兩人眉頭大皺。
敵人夾岸設立三十多座箭樓,大部分置於西岸,其中十二座沿東岸依地勢高低而建。在離邊荒集下游數十丈處,有兩重攔河木柵,旁邊岸上各有一座石砌堡壘,配以陷坑拒馬,把水陸兩路完全封閉,此時碼頭區燈火通明,二十多艘貨船泊在西岸,數以千計的人正忙碌地卸貨,再以騾車把糧貨送入小建康。
兩人在西岸一處高地遙觀敵況,均大感不妥當。
宋悲風倒抽一口氣,道:“這兩座堡壘是新建成的,我離開前末見存在。”
燕飛道:“敵人改變了策略,該是因從內奸處得到最新的情報,所以採取守勢。更重要的原因是自恃兵力在我們三倍之上,又有”盜日瘋“這毒招,故而不怕我們在集外立寨與他們對峙。”
宋悲風道:“你的猜測很合理。唉!我們怎辦好呢?攻佔鐘樓的戰術已行不通。”
燕飛堅決的道:“攻佔鐘樓是唯一瓦解敵人力量的方法,也是對方唯一的破綻。當口如不是慕容垂以河水灌集,也難以破整合功。如今我們兵力遠及不上當日的慕容垂和孫恩聯軍,強攻邊荒集是以卵擊石。”
宋悲風道:“敵人運來大批糧資,顯是有長期固守的打算,而此正是我們最害怕的情況。”
燕飛道:“先找到”盜日瘋“的藏處再說吧!”
宋悲風嘆道:“敵人防範之嚴密,小鳥也難飛進上,我們如何入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