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集,落得損兵折將,慘敗而逃,再沒有面目見大王。”
慕容垂的心腹大將高弼聞言訝道:“赫連勃勃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即使可以控制邊荒集,可是我們大軍正壓境而來,不怕大王治他違背軍令之罪嗎?事情如此不合情理,他該是另有所持。”
宗政良道:“照我猜測,他是想趁我們大軍到達前,先殺盡拓跋族的人,然把邊荒集搶掠一空,留下一座被破壞的空集給我們。此人一向殘忍成性,以殺人為樂。”
慕容垂啞然笑道:“我是低估了他,他卻是高估了自己。政良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論他如何開罪我,我暫時確難分身去理會他。只要他善用從邊荒集得來兵器、物資、牲口和財富,在短時間內滅掉拓跋圭,勢可統一北疆,立告坐大。唉!我真的希望他成功,如此我便不用為拓跋圭頭痛。勃勃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拓跋圭卻是另一回事。”
高弼和宗政良當然清楚慕容垂為何分身不得。現在北方,苻堅雖是強弩之末,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是曾統一北方的霸主?長安仍是在苻堅的控制下,以此為據地與慕容永和姚萇展開爭奪關中的激戰。
一旦長安被任何一方攻陷,殺死苻堅,北方將立即陷進大亂。慕容垂必須把握時機,完成統一北方的鴻圖霸業。
如此情況下,豈有閒情去理會北疆的事。
慕容垂想不到赫連勃勃如此工於心計,所以說低估了赫連勃勃;說赫連勃勃高估了自己,則是嘲笑他鬧得個灰頭上面、棄戈拽甲慘敗而回了。
高弼問道:“邊民竟會同心合力,確是出人意表,不過與赫連勃勃一戰,該已耗盡氣力,變成傷疲之軍。何況不論他們如何精誠團結,始終是烏合之眾,怎抗拒我們久經戰陣的精銳之師?”
宗政良苦笑道:“邊荒集本身是個教人難以置信的地方,一切沒有可能的事也可以在那裡發生。赫連勃勃的慘敗,是一面倒的慘敗,邊人折損的只區區百來二百人。而同一時間,兩湖幫的郝長亨反中了屠奉三的陷阱,被迫退返南面,令邊荒集得到喘息的機會,全面佈防。
現在的邊荒集再不是我們一向熟悉的邊荒集,而是權責分明,有組織和高度效率的軍事重地。”
慕容垂目光投向黃河幫的營地,知道在己方登岸佈防完成之前,鐵士心不會過來打招呼。
沉聲問道:“究竟何人在主持大局?”
宗政良答道:“他們捧出紀千千作名義上的統帥,實質上應是由議會作集體領導。”
慕容垂與高弼愕然以對,後者問道:“是否謝安的乾女兒,有秦淮首席才女之譽的紀千千?”
宗政良雙目閃動著奇異的神色,輕輕道:“正是她!”
慕容垂平靜的道:“她是否確如傳言所說般動人?”
宗政良嘆道:“甚麼傾國傾城,我看應該便是這樣兒。她甫抵邊荒集,把整個邊荒集弄得神魂顛倒,人人爭相討好,改變一直奉行不悖以武力解決一切的習慣。她有一種媚在骨子裡的魅力,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是愈看愈動人。”
心中同時婉惜不已。他本有得到她的機會,只恨過不了燕飛的一關。
慕容垂仰望夜空,似在思回宗政良對紀千千的描述。
宗政良又詳細說出被迫離開邊荒集前的所見所聞,扼要而清晰,盡顯他作為超級斥堠的識見眼光。
高弼聽得眉頭深鎖,最後問道:“政良有否聯絡上任遙呢?”
宗政良道:“任遙方面更令人費解,自昨天開始,他與我斷去所有聯絡。任遙曾和我說過,夜窩族襄有他大批的手下,如能裡應外合,我們可輕易摧毀邊荒集的防禦力量。”
高弼不解道:“任遙於此最關鍵的時刻消聲匿跡,絕不尋常。”
慕容垂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