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千早急不及待取起饅頭,一口吃掉一個,神態嬌美巧俏無倫,看得老王更不肯走。
紀千千現出滿意的神情,欣然道:“在建康也吃不到這麼香口松化的饅頭,老王大師傅肯指點千千兩手嗎?”
老王整塊臉燒起來,唯唯喏喏,只是傻笑,竟說不出話來。
劉裕代他道:“當然沒有問題,這是老王的榮幸。”
又暗踢老王一腳,後者方才依依不捨地去了。
紀千千道:“原來,邊荒集方是真正人材薈萃的地方,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都來了這裡。
噢!我還未和你算賬,你在胡說甚麼呢?你為燕飛擔心?擔心甚麼呢?擔心千千變心嗎?”
劉裕招架不來,苦笑道:“你若真的只傾心於燕飛一人,怎會開出哪種懸賞呢?若擒殺花妖者不是燕飛,豈非大煞風景。”
紀千千像聽不到他的話般,連吃三個饅頭,神態悠閒自得,然後柔聲道:“因為我要燕飛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方是邊荒集的第一高手。你該比我更清楚他的能耐,他已臻達劍道通玄的境界,天下間根本沒人可以擊敗他。而他更可能是唯一勝過花妖的人。所以我一點不擔心那晚我陪的人不是他,這亦是我迫他坦然示愛的唯一辦法。”
劉裕道:“走馬燈不算數嗎?”邊為她斟茶。
紀千千拿起饅頭,若無其事道:“那是第一個開始。捉花妖是第二個開始。只有開始,沒有結尾,明白嗎?我要和他沒完沒了,只有不斷的開始。開始的感覺最美嘛!不要再擔心好嗎?我現在唯一的心願是要把他迷死,這可是人家的秘密,不准你洩露予任何人。”
劉裕咋舌道:“燕飛豈不是想偷點懶也不行嗎?哪會比重建第一樓更辛苦呢。”
紀千千“噗哧”笑道:“不要誇大。燕飛是躲懶的專家,這方面不用你費神。”
劉裕靜默片刻,點頭道:“有千千垂青於他,是燕飛的福氣。咦!馬來哩!”
左丘明等牽著兩匹駿馬來到門外,恭候兩人大駕,再沒有半點邊荒集惡棍的氣焰。
劉裕心忖,他們正代表邊荒集的轉變。而今邊荒集逐漸改變的動力,便是身旁的美女,沒有人可以抗拒她,包括最窮兇極惡的人在內。
馬車在鐘樓前停下。
姬別漫不經意的問道:“祝老大因何哪麼怕你?在你未回來前,對龐義亦只是輕揍一頓,不敢下重手,更怕害了他性命,與你結下解不開的深仇。你回來後,他則步步退讓,更不似他一向的作風。你的劍法了得,人盡皆知,不過若他傾巢而出,你怎招架得住,燕少不覺得奇怪嗎?”
燕飛皺眉道:“不要再兜圈子,你究竟想說甚麼呢?”
姬別苦笑道:“不要哪麼不耐煩好嗎?我只是想指出,祝老大最顧忌的人確是你,他肯忍氣吞聲,與慕容戰是同樣的情況,肯定是有另外對付你的撒手鐧。事實上你返回邊荒集,立即令整個邊荒集的形勢出現微妙的變化,再不像以前般,單憑武力便可以解決一切。”
稍頓片刻,嘆一口氣道:“若非你燕少及時回來,我這幾天便要找地方避禍去。
我有非常可靠的訊息,慕容垂以兒子慕容寶為帥,在短期內會大舉進侵邊荒集,不要看邊荒集表面興旺,其實人人作好逃難的準備。”
燕飛道:“他得到這樣的一個邊荒集又如何呢?”
姬別道:“幕容垂老謀深算,當然不會破壞邊荒集作為南北貿易貨運樞紐的特殊地位。
他耐心苦候數月,是為與黃河幫和天師道達成協議,瓜分邊荒集的利益。也有人說,給慕容垂挑中的是兩湖幫,這只是孫恩放出的煙幕,因為只有他敢公然對抗晉室,聶天還應付桓玄和大江幫己使盡吃奶之力,沒有餘力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