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紅唇輕啟香息微喘著道:“親我!”
燕飛眼前見到的是她一向看似天真純潔的另一副面目,媚眼如思,春情盪漾。其誘惑性絕不在曼妙之下,最要命是明知江凌虛這極度可怕的大魔頭正在附近某處,尤增偷情的香豔刺激感覺,一時間他忘掉此女不但狡猾如狐,且曾出賣過他,真想湊前少許,便可肆意享受她溼潤豐滿的美麗香唇。
正要付諸行動,驀地一股冰寒之極的真氣,從她按在他頸項的纖指利箭般射入他經脈內,瞬即侵襲全身,渾身經脈像給冰封起來,不要說運氣反擊,連動個指頭輕叫一聲也有所不能。
青媞美麗的花容突生變化,雙目睜開,可是其中再無絲毫柔情蜜意,眼神冷漠至沒有任何感情,令他想起任遙的眼睛。
這反覆無常的妖女緩緩坐直身體,再半跪在他前方,忽然收回雙手,接著玉手如驟雨閃電般連續十多指點在他前胸數十大小穴位上。
每一指均注入一道冰寒徹骨、直鑽心肺令他生出五臟六腑驟被撕裂感覺的真氣,偏又大叫不出聲來,就像在噩夢中,明知猛獸毒蛇噬體,卻沒法動彈。不過這妖女比之洪水猛獸,更要狠毒千百倍。
燕飛僅餘的真氣全面崩潰,即使現在有人能治好他,他不但武功全失,還要變成比常人不如體弱多病的人。
這位毒如蛇蠍的女人當然不是要廢去他武功那么簡單,而是要他失去所有抵抗力,讓她入侵的真氣慢慢把他折磨至死。
縱使是深仇大恨,也不用施加如此殘忍的手段,何況他對她尚算有恩。
他現在最後悔的,不是沒有讓劉裕和拓跋圭幹掉她,而是剛才自己真的曾對她動心。更令他驚駭莫名的是她攻進體內的也正是逍遙真氣,不過任遙走的是陰柔路子,她反走陽剛之路。其精純深厚處,與乃兄實不遑多讓,由此看來,她是一直收藏起真正的實力。
此妖女實是徹頭徹尾的騙子。
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他的腦海,在錐心刺骨的極度痛苦中,他往後仰跌。
青媞玉臂輕舒,穿過他脅下,把他抱個結實,小嘴湊到他耳邊說道:“乖乖不用怕,開始的痛苦過去後,你的感覺會迅快消失,只剩下神智,然後逐步模糊,能如此冷靜舒服地見證自己的死亡,是最逍遙的死亡樂趣。死後你會歸宿何處呢?倘是極樂西天這不是非常有趣嗎?”
接著又輕笑道:“奴家最喜歡騙你此種自命正義的大傻瓜,換了那兩個混蛋是絕不會上當的,只有你這個傻瓜給我騙了兩次仍不醒悟。唉!也難怪你的,安世清父女也給我把天心佩騙上手,你燕飛算甚么東西呢?你的人雖然不錯,可惜體內流的並非皇族的血。你要恨就恨自己曉得天地佩的秘密吧!下一個將輪到劉裕,他會比你死得悽慘十倍。待會人家會來為你安葬,好好享受你的死亡吧!”
說罷緩緩把他放倒,平躺草地上。
在府衛開路下,謝安和王坦之同車馳出烏衣巷,轉入街道,向皇宮進發。
街道上擠滿狂喜的人民,家家戶戶張燈結綵,鞭炮聲震耳欲聾,歡樂的景像看得謝安心生感觸,此時勝利的狂喜逐漸淡褪,代之而起是對未來的深憂。
在淝水之勝前,由於北方強大氐秦的威脅和無休止的寇邊,在重重壓力下南晉君民空前團結。
可是現在威脅已去,首先出現就是應否北伐的問題。
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政治環境的改變,司馬曜將對他謝安由信任和倚重轉為猜忌與疏遠,更會千方百計削他的權力。
若他謝安是有野心的人,他會設法趁勢掌握更多的權力,只恨他並不是這種人。
他最羨慕的是天上的閒雲野鶴,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功成身退一途。
以後家族的榮辱只有倚靠謝玄的威望和手上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