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雙手仍被反綁背後,仆倒地上再沒法憑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兩名戰士把他從地上挾起,讓他半跪地上,其中—人還掀著他的頭髮,扯得他仰望高踞馬上的拓跋矽和慕容麟。
慕容麟長笑道:“窟咄啊!你也有今天一日哩!”
只從這句話,拓跋圭便曉得慕容垂私下曾聯絡窟咄,當然雙方談不攏,否則現在他拓跋圭將與窟咄掉轉位置。
窟咄目光投向拓跋圭,射出深刻的恨意,大罵道:“拓跋圭你不要得意,終有一天你會像我般下常”拓跋圭淡淡道:“我如何下場,恐伯你沒命見到!”探手身後,握上戟柄。
慕容麟喝止道:“且慢!王父吩咐下來,若生擒此人,且把他帶回去。”
拓跋圭表面沒有半絲異樣神態,心中卻翻起滔天怒火,暗忖,終有一天,我拓跋圭再不用看你慕容氏的臉色做人。點頭道:“既是燕王的吩咐,我拓跋圭當然從命。”
雪愈下愈密了。
第十 章路轉峰迴
燕飛和宋悲風聯袂離開謝家,踏足烏衣巷。
在燕飛的心中,大的是街,小的是巷,後者通常是相對的宅院間留出來的通道,寬不過一丈,窄至僅可容一人透過。
他對大街的興趣,遠及不上小巷予他的情趣。由於宅院不同的部局,山牆夾峙下,使小巷有轉折,收合,導引,歸哦度的諸般變化,天空則呈現窄窄的一線,蜿蜒的巷道似別有洞天,有種說不出的況隱秘味。
但烏衣巷卻有不同於他想像和認識中的小巷,寬度介乎御街與一般街道之間,寬達兩丈許,可容兩輛馬車輕輕鬆鬆地迎頭往來。
烏衣巷與御道交接處設有巷門,標示著烏衣巷的開端,由兵衛日夜把守,也是進出烏衣巷的唯一出入口。
可是烏衣巷亦擁有窄巷所予人曲折多變,安靜,封閉的感覺,高樓巨宅對外的簷,窗,側門,臺階,照壁,山牆充滿起伏節奏地排列兩旁,白牆,灰磚,黑瓦,疏落有致的老槐樹,無不顯得安逸幽雅。
燕飛聽著左方秦淮河傳來河水輕泊岸緣的聲音。宋悲風道:“王恭是侍中大臣,是朝廷有實權的正二品大官,他在這時候來見安爺,極不尋常。”
燕飛皺眉道:“他是否對面王家的人?”
宋悲風答道:“他的宅院在烏衣巷尾,輿對面王家同姓而不同族系,一向支援安爺,你們在高朋樓遇上輿孫小姐同行的淡真小姐,便是他的女兒。”
燕飛腦海立時浮現那風姿卓約的美女,心忖原來是侍中大臣王恭的女兒,難怪如此不把人放在眼內。
兩人穿過巷門,轉入御道。
秦淮河在左方蜿蜒曲折地緩緩流淌,一派怡然自得,對岸屋宇間炊煙裊裊,充盈著江南水城的特色。
宋悲風止步道:“老弟要到那裡去?”
燕飛道:“宋老哥聽過一個叫獨叟的人嗎?”
宋悲風搖頭道:“從沒有聽過,獨叟是否你這位朋友的外號?”
燕飛道:“我並不清楚,只知道他住在西南平安里陽春巷內,屋子南靠秦淮。”
宋悲風欣然道:“那並不難找,我負責帶路。”
兩人又沿左靠秦淮河的熱鬧大街漫步。三天前,燕飛等便是在這條名為“臨淮道”的街上的餃子館遇襲,舊地重遊,感覺上並不好受。尤其當想到乖巧的張賢已命赳黃泉。
宋悲風亦生出感觸,沉默下去。
燕飛忽然感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往他瞧來,自然而然往對街回望,見到一個形如大水筒,身穿黃袍的高大肥胖的僧人,正在對街目光灼灼地注視他們,見燕飛瞧過來,雙目精光斂去,登時變成個似是慈眉善目笑嘻嘻的胖和尚,還合什向他們致禮,腳步不停的朝相反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