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隆是慕容垂的兒子,由姬妾所生,被認為是慕容垂諸子中最有才能的人,但由於慕容寶手段圓滑,又懂結交慕容垂身邊的侍從寵臣,而慕容隆賦性耿直,故遠不如慕容寶般得到慕容垂的歡心。
拓跋珪啞然笑道:「不嫌太遲了嗎?若是上回是由慕容隆代小寶兒領軍來攻打盛樂,實勝敗難料,現在卻是錯恨難返。」
張袞道:「族主千萬勿掉以輕心,龍城兵團從未參與攻打我們的戰役,所以對我們全無懼意,且養精蓄銳,若與慕容垂的主力軍夾擊我們,我們恐怕抵擋不祝」
稍頓續道:「慕容垂的兵力估計在五萬左右,加上慕容隆的龍城軍團,總兵力達七萬之眾,是我們兵力的兩倍以上。雖說我們有平城和雁門兩大重鎮互相呼應,可是如被慕容垂重重圍困,截斷盛樂與我們之間的聯絡,而敵人的補給可從中山源源不絕的送至,我們的形勢絕不樂觀。」
拓跋珪露出深思的神色。
張袞道:「我們還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邊荒集離我們太遠了,就算從水道趕來,也須十五至二十天的時間,且肯定瞞不過敵人的耳目,如在我們兩方會合前,被敵人截著,逐個擊破,會使我們陷於孤軍作戰的劣勢。」
拓跋珪苦笑道:「這正是我最頭痛的難題,荒人怎樣才可以發揮他們的作用呢?」
張袞道:「族主請恕我直言。」
拓跋珪皺眉道:「說罷!我要聽的是真話而不是諂媚之言。」
張袞道:「慕容垂一向善於用奇用詐,像慕容永輸掉老命的一仗,便是被慕容垂所惑,慘中埋伏。現在我們據平城、雁門,目標明顯,令慕容垂可從容部署。兼且現在天寒地凍,頻下大雪,令我們難掌握敵人行蹤。最怕是到敵人兵臨城下,我們方猛然醒覺,便悔之已晚。」
拓跋珪點頭道:「這個我明白。」
張袞嘆道:「我們真的不明白族主,為何不採取當日應付慕容寶之法,儘量避免與敵人正面交鋒,待敵人氣勢消滅之際,方全力反擊呢?如此主動將掌握在我們手上。」
拓跋珪微笑道:「不要憂慮,很快你們便會明白我的戰術。夜哩!早點休息吧!」
張袞告退後,拓跋珪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雖然他著張袞放心,事實上最擔心的人正是他自己。
今回紀千千是否仍能發揮其神奇探子的效用呢?他沒有半絲把握。慕容垂可不同慕容寶,兼之兵力遠在他之上,如果被慕容垂逼得正面硬撼,後果實不堪想象。
他忽然想著楚無暇,想著她動人的肉體,若再來一顆寧心丹,感覺會如何呢?
建康。烏衣巷。謝家。
謝鍾秀所在的小樓仍透出燈光,這個天之嬌女已登榻休息,燕飛可聽到她發出的呼吸聲。伺候她的兩個小婢在下層為她以慢火煎藥,草藥的氣味瀰漫在外面的園林中。
燕飛藏身一棵大樹的橙杈處,可透窗看到謝鍾秀香閏內的情況,不由記起當日劉裕到小樓來見謝鍾秀的情景,心中百感交集,若當日謝鍾秀沒有拒絕劉裕,現在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
建康高門最著名的兩位美女,都分別與劉裕扯上關係,這是不是某種沒有人能明白的宿命呢?
謝鍾秀的呼吸大致上均勻平靜,但有時會忽然急促起來,情況令人擔心。燕飛直覺感到她的身體很弱,處於虛不受補的情況,他的真氣於這樣的情況下將派不上用場,得到的只會是反效果。
四個護院攜犬巡到此區內,還詢問小婢們謝鍾秀的情況,旋又離開。今夜謝府警衛森嚴,又有惡犬巡邏,但燕飛卻曉得對慕清流那級數的高手,再嚴密的警戒也起不到作用。
如何應付慕清流,燕飛仍拿不定主意。
若沒有倒李淑莊的計劃,他會覷準時機,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