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自信,可是聽到聶天還的剖白後,他竟沒法說得出能安慰聶天還的隻字片詞。只能硬嚥道:“幫主!”
聶天還舉手阻止他說話,嘆了一口氣,回覆平靜的道:“說出來好多了。我現在最渴望的是雅兒回到我身邊來,我不單不會怪責她,還會求她原諒由我一手鑄成的恨事。”
※ ※ ※ ※燕飛立在黃河北岸,心中湧起無以名之的奇異感覺。
他感到另一個心靈在呼喚他,但絕不是紀千千,也不是孫恩。
直至目前為止,能與他生出心靈感應的只有三個人,就是紀千千、孫恩和尼惠暉。後者已埋骨天穴,當然沒有可能是她。
此人會是誰呢?
那是一種非言語所能形容的感應,奇妙動人,便像和風從某一方向吹來,吹拂苦心靈大地的草原河川,令青草隨風搖拽,水面泛起波紋。
他隱隱感到對方在前方某處,卻沒法掌握確實的位置。
燕飛開放心神,一聲長嘯,投進充滿秋寒的河水裡去。
※ ※ ※ ※劉裕被宋悲風的足音驚醒,從床上坐起來,宋悲風推門而入,見他醒了,欣然道:“王弘來找你。”
劉裕記起約見一事,知該是與此有關,離床穿衣道:“老屠呢?”
宋悲風道:“他天未亮便出門,該是去看邊荒集是否有響應。”
劉裕梳洗更衣後,到客廳去見王弘。
坐好後,王弘讚道:“這地方挑得很有心思,坐艇來只要進入青溪,可輕易知道是否有人跟蹤;從陸路來,則是里巷交纏,亦可借形勢撇下跟蹤者。不過仍以水路最方便。”
劉裕道:“除司馬元顥方面的人外,王兄是唯一曉得我們居所的人。”
王弘深感榮幸的道:“我會加倍小心,為劉兄保守秘密。”
劉裕笑道:“是否定下約見之期哩?”
王弘道:“正是如此,不必見的我都幫你推了,要見的五個人,都是建康新一代中的表表者,且大多有官職在身,若能和他們修好,對我們將來會有很大的幫助。”
劉裕深切感受到王弘的誠意,只聽他說話的語氣,便知他完全投向自己的一方。要這樣一位身分崇高的高門公子視自己這布衣為領袖,絕非易事。
王弘續道:“我安排劉兄去見的五個人,是郗僧施、諸葛長民、朱齡石、毛修之和檀道濟。他們都與我有很深的交情,朱齡石更是自幼與我相識,此人文才武藝,均不在我之下,是個人才。檀道濟則精善兵法,只是不獲朝廷所用,難以一展所長。他們五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司馬氏皇朝非常不滿,唯安公和玄帥則推崇備至。”
坦白說,在現時的處境下,劉裕根本沒興趣去會見這群公子哥兒,純是看在王弘的情分上,更不願對王弘的熱心潑冷水吧!根本不想深究他們其實是怎樣的一個人。
點頭道:“一切由王兄拿主意好了,何時與他們見面呢?”
王弘道:“見面的地點是千千小姐雨枰臺對面的淮月樓,屆時要委屈劉兄扮作我的隨從。這樣的清議聚會每晚都舉行,在建康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沒有人會生疑的。”
劉裕笑道:“你怎麼說辦便怎麼辦吧,我信任王兄的安排是最恰當的。”
心中不由泛起當日到雨枰臺見紀千千的動人情景,淮月樓高聳對岸,樓起五層,宏偉壯觀。
如果能在頂層欣賞秦淮河的風月,確是賞心樂事,只恨自己根本早失去這種情懷。
王弘的聲音傳入他耳內道:“這幾天臨近出征,當官的大有大忙,小有小忙,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我定下於大軍出發後的晚上,舉行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