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胡塗起來,又感興致盎然,摸不著頭腦道:“甚麼你是我的邊荒集?我是你的邊荒集?”
紀千千明亮的秀眸一霎一霎的柔聲道:“邊荒集是無法無天嘛!任何循規蹈距的人到這裡來後都會失控,因為無法無天嘛!人家早為你失控。你是我最好的情人,任何別的人我都不要,所以你是千千的邊荒集。”
燕飛劇震道:“千千!”
紀千千探手撫上他的臉龐,柔情似水的道:“不要說話,你的眼睛告訴了我最深心處的隱秘。我不想知道你過去的事,也不想知道將來會是如何,只知道在此戰爭風暴漩窩裹的一刻,我們是真正地熱愛對方,沒有任何保留。換過另一種情況,我們的發展絕不會這麼快,可是在時間無多下,我們再不可以浪費時間,對嗎?”
燕飛更說不出話來,紀千千的愛,像席捲大地的洪峰,像燎原的大火,釋放出來後可以把一切改變過來,即使是燕飛早已死去的心。
他的生命從未試過如此充實和有著落,只要能安渡眼前的大災劫,天地將任他們遨翔,其它甚國仇家恨都變成次要。
紀千千目光投往穎水,俏臉現出緬懷的神色,悠悠道:“這幾天是千千活得最愜意的日子,好像有一股無名的力量,把千千帶到一個嶄新的天地去,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新事物,悲歡離合是如此激烈地替換著,得失間全沒有分隔。自從乾爹口中聽到你這個人,你便在千千心中形成一個特別的形象,到面對面遇上你,更發覺真正的你像一個奇謎,只有真誠的愛方能破解的奇謎,一切太美妙哩!”
燕飛待要答他,忽然虎軀劇震,呆望著古鐘場束面處。
紀千千也嬌軀猛顫,失聲道:“天啊!他們竟回來了!”
龐義、小詩和第一樓的兄弟,正步入廣場,還向他們揮手。
劉裕藏身離地丈許的樹朾處,靜心等候。他的傷勢雖大有好轉,不過仍未宜與人動手,而他亦不準備和對方短兵相接。
蹄聲從小丘另一邊傳來,顯示他所料不差,這批騎士確是衝著王淡真而來的。
劉裕心中在感謝老天爺,如非陰差陽錯地讓他遇上王淡真,肯定這位名門的天之嬌女難逃魔掌。
火把光在坡頂出現,十多騎無後奔上小丘。劉裕聚精會神的瞧著,心中求神拜佛希望司馬元顯是親自督師,將省回他不少氣力。
接著整座山丘都是騎士,火光映得四周疏林一片血紅,幸好劉裕藏於枝葉茂密處,不虞被對方輕易察覺。
照他的猜估,司馬元顯幹這種傷天害理,可令他喪名敗德的事該沒可能假手他人,所以必親力親為,以免事情外洩。而隨他來者肯定是他信得過的心腹,人數亦不會太多。
只要司馬元顯手腳夠乾淨,得嘗大欲后王恭勢無從追究。
驀地司馬元顯在十多人簇擁裡現身坡頂,劉裕登時心中大定,曉得自己勝卷在握。現在要殺司馬元顯對他來說只是射一箭麼簡單,只恨卻非明智之舉。若主子被殺,其手下在別無選擇下只好拼死力拼,以他劉裕現在的狀態,兼之又不能不顧而去,大有可能須賠上一命。
他只是要嚇走司馬元顯。
司馬元顯躲在隊伍中間,正表示他對孫恩非是全無顧忌。他應已從敗返南方的王國寶清楚到天師道的大軍正在邊荒內活動,劉裕便是要利用他這種驚弓之鳥的心態,把他駭走。
有人在丘頂叫道:“他們醒覺了,正逃進邊荒去。”
司馬元顯獰笑道:“看你能逃多遠,給我追!”
正下坡的數十騎齊聲呼嘯怪叫,像見到獵物般快馬加鞭,街刺而下。
劉裕深吸一口氣,冷靜地把箭搭到強弓去,緩緩拉成滿弓,瞄準開始下坡的司馬元顯。
敵方的前鋒此時離劉裕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