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須防守的戰線過長,處處破綻,只要發動鋪天蓋地水陸兩路的進擊,再以精兵覷情況集中於一點作突破,必可一舉摧毀邊荒集的防禦力。此正為文、武、龍、虎、豹、犬六韜中《虎韜》的精義,專論在寬闊陣地上的各種戰術策略。
人和方面,正是人欠我有。
邊荒集從來是一盤散沙,人人只為私利的地方,他們更派出郝長亨這隻厲害的旗子,無所不用其極地分化邊荒集的各大勢力。
只恨不知甚麼地方出了岔子,或許是因慕容垂存有私心,令赫連勃勃嘗試先一步控制邊荒集,又或是赫連勃勃自把自為,破壞了整個無懈可擊的佈局。
人和再不屬於他們。
盧循來到他身旁,興奮的道:“江海流遇伏大敗,據聶天還指江海流五臟俱傷,命不久矣,穎水已在我們控制下。”
徐道覆想起紀千千,嘆了一口氣。
盧循訝道:“這不是天大的好訊息嗎?對我們統一南方的大業,有利無害。”
徐道覆目注邊荒集,淡淡道:“天師有甚麼指示?”
盧循道:“天師任命你為戰場上的主帥,我為副師,一切由你看情況決定。”
徐道覆道:“師兄看法如何?”
盧循獰笑道:“邊荒集是網中之魚,只待我們將網收緊,可把不知天高地厚的邊民一網打荊雖說他們初戰報捷,可是與赫連勃勃和郝長亨兩役,早使他們成為疲憊之師,更何況他們只是因勢成事湊合到一起的烏合之眾,看去似模似樣,事實上卻不堪一擊。”
徐道覆沉聲道:“師兄不覺得今晚的邊荒集與過去幾晚不同嗎?”
盧循目光投往高懸於古鐘樓上一盞特大的明燈,揮散著綠色的光芒,特別奪目,點頭道:“邊荒集的燈光比平日輝煌,夜窩子亦不用採燈而用一般的風燈,連無人的廢墟也燈光火著。
哼!邊人真蠢,如此目標明顯,對我們是大為方便。”
徐道覆神色凝重的問另一個問題,道:“假若慕容垂和鐵士心沒有依約定在子夜後一個時辰內發動攻擊,我們該如何辦?”
盧循微一錯愕,細思片刻,狠狠道:“我們便先拔頭籌,把邊荒集攻下來!”
徐道覆搖頭道:“我看不通。”
盧循大訝道:“道覆看不通甚麼呢?”
徐道覆苦笑道:“我看不通邊荒集。更不知誰在主持大局?在一個時辰前,我們混在集內的人全部被驅離開,現在邊荒集和其周圍數里之地完全徹底地在邊人聯軍的掌握內。只是那盞高掛古鐘樓上的綠燈足教我生出極大的疑慮,如我沒有猜錯,這盞燈應是告訴集內的聯軍我們尚未進入警戒線的範圍,這表示對方再非烏合之眾,而是建立起優良指揮系統的雄師。
能想出此高臺指揮法的人絕不能小覷。只此一著,邊荒集再非無險可守。若我們全無戒心的把兵力投進去,肯定會遭不測之禍。”
盧循愈聽愈心寒,猛吸一口氣道:“你看得很精細,如此我們只好待慕容垂髮出進攻的訊號,方全面進擊。”
徐道覆道:“有一件事我真的不明白,邊荒集因何可以忽然團結起來,又知道我們和慕容垂將於今晚連手進犯邊荒集?”
盧循苦笑道:“我也想找個人來問問。”
徐道覆道:“若我是對方,必想盡辦法延誤我們任何一方的進軍,如此將可以盡全力以擊潰另一方的人。”
盧循點頭道:“我也有這個想法。”
徐道覆嘆道:“苦候慕容垂大軍的來臨只會令我們陷於被動,是下下之計。上計是在慕容垂抵達前,我們先一步封鎖邊荒集的南面和西面,再以小隊突襲的方武施以搔擾戰,令邊人聯軍疲於奔命。”
盧循欣然道:“南方水陸兩路均被操控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