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已經接近完全的放棄,但是卻沒有完全放棄,為何盧還留下這麼一手,其目的連芩也說不清楚。她只是聽那些有經驗的女同事提醒,這種情況最大的可能性是:男人怕一旦在外面混不下去,那麼除了家還有什麼地方好安身呢,這是一種避風港的比喻和功能。芩反覆琢磨過類似的分析,覺得十分有道理。
自從盧海鵬五年前到廣州開廠後,芩還經常計算他多長時間回家一趟,以及在家裡一般呆上多少日子,現在她對這種計算已經失去了興致和耐心,大概上次回來到今天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吧,總而言之,越來越長,越來越少。可是,有些記憶是極為難忘的,無論是多麼本份和超然的女人,也無論芩如何抗拒回憶。記得最後一次夫妻同房已經是四年前夏季的一天,那次Zuo愛是十分痛苦的。當時夫妻間的關係已經相當緊張,而且那一天又正值芩來了例假,她拒絕了丈夫交歡的要求。為此,丈夫非常氣惱,多次軟磨不成後,硬是把芩按倒在床上。芩無奈地流著眼淚,忍受著丈夫對自己可憐的下體猛烈的撞擊。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天是七月七日,不知是否有所巧合,這在歷史上是一個國家侵略一個國家的日子,而她強烈地感到自己遇到的也是一種侵入行為。當她瞥見丈夫那條帶著鮮血,猶如兇器的棒棒從自己身體拔出之際,她噁心和痛楚萬分,在床上不停地發抖。從此,事情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丈夫間的關係進入真正的名存實亡的階段。盧再也沒有上過那張大床,兩三個月回來一兩天,大多是睡在客廳裡。
孤獨的生活從此正式開始。白天上班,孤獨感會大大減少,可是到了一人獨處的夜晚,面對著空落無人的家,內心也顯得是那麼空蕩蕩的。但性情柔弱的芩也有自強的一面,她自認並不是那種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事實也證明她一個人不僅撐起了一個家,而且一次次把情與性的煩惱死壓得不讓其抬頭。更讓人安慰的是,她還戰勝了病魔頑固的折磨。芩從小就有頭痛症,看了多少醫生也沒看好。勞累過頭,精神緊張都會引起劇烈的頭痛,要是伴隨著來月經,那麼其苦楚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一點不為之過分。當劇烈的疼痛襲來時,她感覺到腦袋內所有的神經被無名的惡魔在不停地絞殺著,四處亂撞,企圖在腦殼撕開一個裂口向外突圍。飽受折磨的她攤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絲毫喘息,整個身體扭曲了,整個臉面頓時灰中發紫,已無活人的樣子。痛呀,痛呀,這個世界似乎除了疼痛已經沒有了任何東西。上醫院是沒有用,長年的經驗已經證明,在這種時候,她最需要是一隻熱水袋,如果能有半個人幫換換熱水,那就是她的最大救星啦。不過,這一併不過分的要求,她也無法得到。家裡沒有人呀,女兒去上學,丈夫也不知在何方逍遙。一切都要靠她自己,爬起來找藥吃,爬起來到衛生間去嘔吐,爬起來……只要不是昏死,不是突然休克,她能熬就熬。她想到了死,因為她覺得已經離死神很近很近……有一次,她在痛苦中接到了一個關心和安慰的電話,她流下了眼淚,她想,他真是個好心人,可是自己的男人呢?還曾有一次,她發病時,當時回家才兩天的丈夫又說要趕回廣州,此情此景,連身邊的一道做生意的朋友都看不過眼,勸他說能不能晚走一天,可盧海鵬卻淡淡地說妻子這是老毛病啦,不要緊的,過兩天自己就會好了,說完拎起手提袋出了家門。
病痛讓人招架不住,可是身體轉好了,又使芩無聊和心煩,特別是在寧靜的夜晚,總是很容易挑起人去想各式各樣的事情,社會上的,單位裡的,父母近況以及女兒正在幹些什麼等等,儘管她有意不去想涉及夫妻間,男女間的事情,但是情和性就會象幽靈一樣飄然而至,不請自來。女人也許有拒絕情慾的權力,但情慾卻不會放過任何女人。而且情慾無論多麼的遠,多麼的少,一旦它要到來時,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就會從你的下體漸漸地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