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的聲音被王叔聽到,他在窗臺聽到我們的談話,就拿著刀跑下樓,躲在門背後等著我們的到來。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王叔又抓起啤酒罐頭大喝一口,算是結束了他的講述。他在講述這段經歷的過程中,一直菸酒不離手,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發紅。雖然他笑著說出這句話,但我能看出也能體會到他醉意中的傷感與無奈。
三人沉默了一陣,王叔繼續抽菸撫慰他的心理傷疤,我和段可消化著他的故事。
“十幾天的時間,在這裡不會無聊嗎?”段可玩弄著打火機問他,”我在宿舍待了三天就快瘋掉了。“
王叔吐著煙笑了一句,臉色已經好了些許,說:“是你太年輕,我在越南打仗的時候,我拖著一個不能說話的戰友,在沒人的林子裡走了好幾天,比起那裡,這裡好太多了。
“其實在我回來第二天的時候,我就嘗試過自殺,不過始終下不去手。你們知道,在這裡填飽了肚子後,唯一能做的就是想事情。腦袋一開始轉就會想到他們,我恨自己沒有被一起毒死,卻活下來受罪。
“不過很快,我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他在外地工作,電話通不了後就沒有了他的訊息。如果他還活著,肯定會回來找我的。老子都還活著,兒子肯定也死不了。所以我決定在這裡等他,等那瓜娃來找我,人活在世上,總得有點盼頭嘛。”
說完王叔眯起眼睛笑了一句,擠出眼角的魚尾紋。他又接著問我:“那東西叫什麼米?”
“奧提米特。”我說。
“對,就是這個,你們大學生懂得多,給我講講,我翻了值班室好多期的報紙都找不見這東西。”
我想把段可的猜想告訴他,但想想還是算了,免得這個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想打擊到他對兒子的期盼。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說。王叔失望的點點頭,段可也很聰明,閉口不說話。
“這些天你都沒有出去過?”我又問道,我想打探一些關於城市裡的訊息。
王叔點頭,站起來對我說:“除了摸黑去過超市和商場,我都在這裡。不過,我從這扇窗戶看到過一些事。”他指著牆上的那扇窗,“城裡邊不只有我們,也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樣安全。”
我大驚,連忙追問,心說難道城市裡有個倖存者聯盟,我的家人說不定就在那裡。王叔卻朝我擺擺手,說:“有些事情明天給你們講,現在時候不早了,燈也開得太久了,平常我都不怎麼開燈的。”
我還想繼續問,他卻徑直走向那道鎖著的門,邊開啟邊說:“你們今晚就睡這裡面,我去給你們騰地兒。”我們提起揹包跟著走了進去,裡面是個很小的房間,堆滿了一些箱子後顯得更小了。雖然這房間不能滿足日常生活的起居,但還是夠躺兩個人了。王叔把箱子和一些袋裝食品都堆在了牆角,就走出了出去,順手把小房間裡的燈也關掉了。我和段可面面相覷,心說你還真把我們當小情侶了,也不問我們同意不同意就把我們關在一起。啪的一聲,外面的燈也被滅掉,眼前又回到了一片黑暗。
聽聲音王叔應該是在收拾桌子,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我把揹包靠著牆放下,脫下外衣鋪在地上當床單,也算是有個乾淨的地方睡覺了。外面又傳來王叔走動的聲音,然後他開啟了門下了樓。
“他走哪兒去?”段可問我道,她也正脫下不合身的外衣當床單使。
“不知道,可能下樓關掉髮電機吧。”我回答說。幾分鐘後,王叔就回來了。他走進我們這個小房間,說:“樓下有廁所。你們要洗漱的話可以去,還有水可以用。”
這簡直是合了段可的胃口。幾分鐘後我就被她拉下樓,要我幫她站崗,說是她一個人怕。她在廁所裡面搗鼓了好幾分鐘,也不知道幹了些什麼。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