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累死我了,可算找到你們了。”崔玉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太陽已經開始西沉,給天空染上了淡淡的橘紅色,幾縷餘暉穿過樹梢。
“嗯?你倆的髮型怎麼……”崔玉的目光在風鈴兒與白鈺袖身上徘徊,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詫異。
風鈴兒嗤笑一聲,她拽著白鈺袖,刻意的拉開了自己與崔玉之間的距離:“你姑奶奶我如風般的自由難道還要你管?”
“你……”崔玉一時語塞,臉色微變,隨即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試圖緩和氣氛:“我找到了戶人家。”
“喲呵,你還怪厲害的哩,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鎮子了嗎?”風鈴兒故作驚訝,語調中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我還沒進去,就被人家當成挑事兒的攆出來了……”本來底氣十足的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嘁,用錢砸他啊,你不有錢嘛。”風鈴兒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忍不了了!”崔玉擼起袖子,打算給風鈴兒一點教訓。
“喲呵,想動手?來來來,姐姐我就在這兒呢。”風鈴兒雙手環胸,挑釁地站定,根本不把崔玉的威脅放在眼裡。
白鈺袖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好了,好了,鈴兒別這樣啦。既然崔公子找到了線索,或許我們可以再嘗試溝通一下,也許人家也有苦衷呢?”
“鈺袖,你放心好啦,咱一出手,指定能問出來路,可不像某些公子哥兒。”風鈴兒朝白鈺袖眨眨眼,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口保證。
三兩株老槐樹勉強撐起一片綠蔭,樹下雞鴨覓食,偶有幾聲咯咯啼鳴,添了幾分生氣。幾塊碎石隨意鋪成的小徑,通往那幾壟薄田,田間雜草與禾苗並生,訴說著主人耕作的艱辛與不易。
“請問有人家嗎?”風鈴兒脆聲喊道,聲音清亮,驚起了樹梢上小憩的雀鳥,撲稜稜飛向天空。
白鈺袖緊跟其後,輕紗衣袂隨風輕擺,面容溫婉中帶著幾分好奇。這村莊雖貧,卻自有一種遠離塵囂的寧靜之美,讓人心生憐惜。
“咚咚咚!”見沒人回應,風鈴兒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敲門聲變得更加響亮。“吱呀!”片刻之後,一扇略顯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什……什麼人?”一個醉漢晃晃悠悠地走出。
風鈴兒與白鈺袖微微一愣,顯然未料到開門的竟是如此情形。醉漢衣衫不整,面色酡紅,一雙眼睛迷離,顯然是酒意正濃,他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穩。
“這位大哥,我們是過路的行人,想討口水喝,同時問問路怎麼走。”風鈴兒盡力在困境中保持鎮定,試圖與面前這位醉意朦朧的男子溝通。
醉漢眯縫著眼,眼神恍惚地打量了她們一番,沒有言語,只是猛然間關上了門,留下二人面面相覷。
“噗呲……”一旁的崔玉毫不掩飾地笑了出來,笑聲中帶著明顯的譏誚與不屑,彷彿風鈴兒的碰壁成了他此刻最大的樂子。
風鈴兒聞言,臉色一沉,目光凌厲地掃向崔玉:“你笑什麼笑?要不你再來?”
“我……”崔玉一時語塞,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三位怎麼在寒舍門外?”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插入了這略顯尷尬的氣氛中,只見一位衣著樸素、面容慈祥的老者緩緩從鄰居家門內走出,手裡還端著一笸籮剛摘的蔬菜,似乎剛才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裡。
“老人家,我們是過路的旅人,想討口水喝,順便問一下這附近有什麼鎮子嗎?”白鈺袖見狀,連忙上前施禮。
老者聞言,和藹地笑道:“哎呀,天都要黑了,快進來坐快進來坐。”
“鈴兒,崔公子,我們進去吧。”白鈺袖招呼著風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