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飛……燕……”風鈴兒額上沁出豆大汗珠,淚如斷線珍珠般簌簌而落,強忍著體內似有萬千毒蠱噬咬般的苦痛。她憑藉著最後一絲清明,右手微顫地探出,向著前方虛無一抓,渴望能觸及那道清癯的身影。
“對,沒錯,就是沉飛燕”黑葉婆婆拄著柺杖,看似步履蹣跚,但實則左右盤旋,曲折蛇行,伺機以動,“告訴婆婆他在哪兒,婆婆心情一好,也許就會考慮放了你。”
“呸,我去你的,我不認識什麼沉飛燕!”風鈴兒重重啐了一聲,竭力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
黑葉婆婆見此情景,面色微慍,眉頭緊鎖,原本就滿臉褶皺的面容如今更似秋後荒涼的枯木,溝壑縱橫。
“大膽東西,還敢放肆?”枯花太子端坐於石座之上,四平八穩,他那滿臉的橫肉此刻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
“枯花吾兒,不必如此。”黑葉婆婆面容愈發詭譎莫測,面龐似古井幽深不見底,雙眼宛若兩汪寒潭,內裡蘊藏的森冷光芒直教人心頭一凜,“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老身就滿足她!”
話音方落,黑葉婆婆猛然將手中那根柺杖朝地面一頓,霎時間,只聽得一聲怪響,宛如幽谷中鬼魅的哀嚎,在空氣中久久迴盪不去,那迷花鬼面之上,鈴鐺聲不絕於耳。
“呃啊!”風鈴兒聞此異聲,頓感周身如遭蟻噬,彷彿千萬細小蟲豸在皮肉之下鑽行,令她渾身戰慄不已。
……
卻說那白鈺袖與吳班主二人,在這幽暗密道之內,步步為營,謹慎前行。但見四周壁上,苔蘚斑駁,顯是久無人跡之所;頭頂之上,蛛網縱橫,更添幾分陰森之氣。二人只覺涼風陣陣,透骨生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緊張之意。
白鈺袖腳步輕盈,如同月下白狐,悄無聲息;吳班主則身形魁梧,卻也盡力收斂聲息,不敢稍有大意。二人各懷心思,卻均知此行兇險莫測,故而相互間言語甚少,唯餘這古老密道中的沉寂。
“你們終於來了?我都快餓死了。”白鈺袖和吳班主聞言,連忙屏息斂聲,迅速閃身躲入一旁的陰影之中,小心翼翼地窺探著聲音來源之處。
只見前方不遠處,約莫四五名守衛手執鋼刀,氣勢洶洶,儼然如鐵塔般矗立,阻斷了去路。
“怎麼?還沒審出來吶。”拎著飯菜的守衛悠悠然開口。
“別提了,那小妮子還在硬撐著,就沒見過能讓黑葉枯花二位大人審這麼久的。”一旁的守衛沒好氣的回應,“要我說啊,早點招了不就行了?自己受折磨,連累的我們一起受苦。”
“啊!”風鈴兒難耐其苦,哀鳴之聲綿延不絕,引得四周守衛皆不禁回首相望。
白鈺袖聞此悲聲,心絃驟緊,正欲挺身而起,卻不料心急之下,踢中一粒石子,其聲清脆,瞬息之間便已引來眾守衛之注目。
“誰在那兒?!”只見那班守衛個個抽出寒光閃爍的鋼刀,擺開陣勢,步步為營,緩緩前行。
吳班主英勇無雙,首當其衝,挺起長槍,猶如猛虎出柙。他攻勢之猛烈,勢不可擋,每一槍皆傾注全身之力,毫無保留,宛若凶神降世,威震四方。僅數合之間,便將兩名守衛殺得節節敗退,威風凜凜,無人敢攖其鋒。
白鈺袖納任督真氣,一劍刺出,其起式:童子扣門,玉女抽身,勢疾如蛟龍出海,迅猛剛烈;其收式:素女撣塵,西子洗面,速快似鴻雁掠空,輕靈飄逸。形神合一,劍我一體。正是:身若驚鴻鶯穿柳,劍似追魂不離人;輸贏只須出半手,縱是越女也失魂,瞬息間便將餘下守衛盡數擊倒。
“你……打通了任督二脈?”吳班主驚詫萬分,此刻他才發現白鈺袖已引氣納元,達到了氣脈相連、五炁蒸騰的境界,“還這麼年輕?”
“不錯。”白鈺袖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