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眾人凝視著眼前的場景,周身的空氣彷彿凝固,瀰漫著一股沉重的壓抑感,每一雙眼睛裡都映照出深深的憂慮,每一張臉龐上都刻滿了不安的痕跡。
“現在呢,救還是不救?”埃卡特琳娜率先開口,亦是無法保持那副淡然的神情。
“南笙快來了。”天競先是微闔雙目,斂息凝神,如入定高僧般沉靜,俄頃之間,雙眸驟然閃過一抹靈光。
魔術師小姐心領神會,輕盈地揮動起她的魔杖,如同月下的舞者般優雅自如,光華流轉之間,似是發生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
諸行無常,盛衰交替,世事如泡影,終歸於寂滅。清靜之蓮,隱於垢濁之世;心靈之鑑,蒙塵而不明。天魔亂法,正見蔽於邪妄,迷途而失中道。慧光潛晦,吞鬼化瘴,唯餘虛妄滋生,茫無所見。
白鈺袖周身瀰漫戾氣,狂亂無匹,陰消陽盡,更伴有紅霧繚繞,血色瀰漫,宛若披上一襲血色羅衣,彷彿置身於一片腥風血雨之中,不啻為人間煉獄之景。
“哼,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那兩人的內力,不消片刻,就會爆體而亡!”孔秦放聲大吼,膽戰心驚,猶如面臨萬丈深淵,惶恐之情溢於言表。
白鈺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周身赤焰猙獰,翻騰如狂飈肆虐;心火熾盛,焚盡生機一片;猶燭燼泣血,妖冶奪目而糜爛;煙靄纏綿,縈繞不散,往復流蕩,永無寧日。四顧茫茫,唯餘寂寥。
紅芒爆閃,白鈺袖誦以邪經,動以邪心,隨後手中赫然多出一物,此物形態宛若明珠之璀璨,其色赤紅純粹,猶如自九幽血海中採擷之一抹猩紅。雖色澤瑰麗誘人,卻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那血精滾落於地,散發出一股既妖異又誘人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燭火,既危險又引人注目。孔秦見狀,心中不由一陣暗喜,貪念隨之湧動,連忙伸手搶奪那邪物。
孔秦方將血精收入掌中,忽覺一股凜冽之氣襲來,抬眼望去,只見白鈺袖周身煞氣縈繞,目光如冰刃一般,冷冷地盯視著他,令他心頭一緊,不禁生出幾分懼意。
孔秦一側身,如狡狐匿行,旋即滾轉,雙手探出,雙刀現世,形如彎月之缺,寒光逼人。刀勢起時,若狂風捲殘雲,雷鳴九霄,力之剛猛,令深淵潛龍亦為之震懾;速之迅捷,竟使翩翩飛鳥半空驚墜。刀光霍霍,舞動之間,只見重重疊疊之殘影交錯,恍若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銀網。
“哼哼。”孔秦冷哼兩聲,其聲若夜半幽谷之悽風,令人頓感寒意襲心。他雙目如鷹隼般緊鎖眼前的白髮少女,寒芒閃爍,直擊魂魄。
“哼哼!”白鈺袖邪笑兩聲,其聲猶如百鬼怒號,幽冥洞開,令聽者徨然。只見她手中赫然多出一臂,場面之突兀令人震驚。原來就在那一瞬之間,她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孔秦的右臂生生卸下。
“白髮妖女!”孔秦聲嘶力竭,咆哮如雷,其音淒厲,飽含切齒之恨。他望向自己殘缺的右臂,痛楚難忍,不由得半跪於地。迅速連點數處大穴,以止鮮血湧流。隨後頭也不回,即刻咬牙逃離,身影在眾人眼前匆匆消失。
“白姑娘,抱歉得罪了!”崔西來目睹此景,心絃驟緊,不敢稍作遲疑,凝神聚氣,竭力調動丹田中所剩無幾之真元,意圖阻止此刻真氣狂亂,良知不再的白髮女孩。
白鈺袖一掌打出,心懷熾焰之怒,其勢如烈日之炎,燎原之勢焚燒四方;瞬息黑煙四起,景象恍若狂魔亂舞。其行徑超越塵世之黑白界定,彼不為無明所羈絆,不以罪業為憂患,儼然墮入摩羅邪道,無法自拔。
崔西來遭受此掌沉重一擊,身軀驟然一顫,旋即被震飛而出,但見空中似仍有那熾烈掌風與黑煙之痕跡繚繞。其身在半空劃過一道悽美弧線,沉重地摔落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