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穿行閃躲於九宮之中,先是四正,後是四隅,坎一離九,信步而行。以虛擊實,隨勢而動,身捷步靈,如龍游空。二當家一刀劈下,卻被白玉卸下力道,閃了一個趔趄,又被白玉鎖住了關節要害之處。“咔嚓”一聲,已然失去了禦敵之能。白玉卻不願對其繼續下手,隨手將其扔到一旁又繼續纏鬥起來。又見一山賊舉劍就來,連刺一十七下,劍劍直指要害,式式快若流星,白玉卻是隨身閃過。一指點出,山賊頓覺奇痛難忍,白玉順勢奪劍,格開了幾把兵刃,輕聲唸到:“六二,黃離,元吉”,隨後一劍揮出。至真至純的劍氣隨之生髮,將剩下的惡徒接連逼退震暈。一般凡鐵哪經得起如此使用?一把還算不錯的寶劍在白玉揮出那道劍氣後,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劍柄。
匪首見自家弟兄難敵白玉,不得不從掏出供奉邪物所得的那至陰至惡的東西。“本來想把那小子引出來再用的,但現在不用不行了。”匪首說罷,將那珠子內的血煞之氣吸收。霎時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全身似有紅光閃爍,又隱隱能看見一隻赤紅色的怪目,死死盯著白玉。“殺……殺……殺……”匪首狀若瘋癲,嘴裡不停唸叨什麼,只能模模糊糊聽見其不斷說著殺字,拎著鋼刀,迎面向白玉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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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孽物果然從孃親的鎮壓下遁逃了,且待我來除之。”白玉見此,已將真相猜出了個七八分。她身形一轉,隨方就圓,藉著甩勁揮出一掌。刀掌相撞,卻是發出金鐵相擊之聲。餘波在二人周遭掀起一陣氣浪,使得二人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後退幾步。匪首尚未穩住身形,又被震的虎口發麻提刀不穩,白玉卻缷了勁氣,又趁勢一掌。這一掌陰陽相隨,圓融一體,同時生出透勁柔勁兩種截然相反的勁力。匪首躲閃不及,捱了這一掌,五臟六腑已然被重傷,但匪首用了血精,著了魔障,全然不知疼痛,見血而發,愈傷愈狂。周身邪光更甚,然卻步法虛浮,舉刀亂劈,陡然看上去駭人無比,實則不見半點章法。而白玉則如雪落梅頭,花枝輕點,倏然而動,隨意閃躲。趁著匪首一刀劈入地面尚未拔出的功夫,擒住匪首的手腕臂肘,輕鬆繳了械。又見白玉以氣海為混沌,以諸脈為陰陽,從掌心生出淡藍色的寶光,寶光與猩紅色的煞氣相碰,霎那間煞氣散得一乾二淨。
正當此時,驟變陡生,那赤紅色怪目凝而為實,死死盯著白玉,白玉凌空一指,又生寶光。寶光先是黯淡,後而大盛。先是靛藍一色,而後添得一抹黛紫,一抹妃紅,繼而又生黃綠二色,終見黑白二色並舉,七色寶光宛如劍芒直直刺向怪目。一擊得中,怪目赤紅之色轉為灰白,寸寸龜裂,消弭不見。一道邪詭的聲音又在白玉腦海中響起:“往日舊恨,今日之仇,本座定將百倍奉還。”白玉正欲回應,卻見舉目皆是破滅之景,復見一女子,白髮黑袍,難辨樣貌,坐於血海中央白玉正欲看清此人樣貌,突然一道聲音悠悠唸到:“醒來!”再一回神,白玉只看到了歡呼慶幸的眾人,連連道謝的母女,放聲鳴啼的赤鳥。白玉作揖回應,後俯下身子,探了探匪首的鼻息。匪首氣若游絲,哪還有往日跋扈氣焰。
“若有來生,別讓我再做人。”匪首說完這句,雙眼尚未合上便一命嗚呼。
“閣下早已引氣納元,若循正道,假以時日未嘗不可臻至化境。”白玉搖了搖頭,“可惜閣下卻著了相,被那孽物蠱惑,終落得如此下場。”說罷,替匪首合上雙眼。
淡青色的內氣光罩消逝後,赤鳥飛至白玉身旁,輕輕啄了啄白玉的肩頭,引著白玉向山寨飛去。
“煩請諸位先回,小女尚有私事未完。這些山賊移交官府便可,不必提我。”白玉說罷,隨著赤鳥指引向山寨奔去。
山寨精銳齊出,寨子裡不過剩些散兵遊勇,又豈能是白玉一合之敵,被白玉捆縛住,只待官府來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