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兒緩緩啟眸,但見眼前之景,不由心神大震。只見得周遭景象迥異先前,心中波瀾起伏,難掩驚詫之情。
只見一美人立於眼前,雙眸如深潭秋水,流轉著不盡的情意;黛眉輕描淡畫,宛若初春細柳,更透出幾分不讓鬚眉的英颯之氣。
“小傢伙,你醒了?”那人神采奕奕,面帶華光,形端體正,神明骨秀,她緩緩開口,“好些了嗎?找到你還真不容易呢。”
“前輩,是您救了我?”風鈴兒開口詢問,眼神中帶著幾分探尋之意。
“小傢伙不必這樣,我也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柳如煙輕啟朱唇,語氣溫婉如春風拂面,“你身上的蠱毒已經被我暫時壓制,你先在此調息片刻,待會兒自會有人助你解開此蠱。”
“我還有要事,就先走了。”柳如煙語畢,轉身欲走。
“前輩大恩,晚輩沒齒難忘,還望前輩告知姓名。好讓晚輩日後還了這份恩情。”風鈴兒連忙作揖,語氣敬重萬分。
“小傢伙,不必如此。”柳如煙輕笑一聲,“哦對了,你是不是有一個白頭髮的朋友,我剛剛在裡面尋你的時候看到她了。”
“什麼?前輩,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回來!”風鈴兒聽聞此言,心急萬分,她足尖輕點,甫一運氣,直身縱起,如同在攀爬不見其端的神仙索上,一觸邊發,瞬息之間不見影蹤。
“這是……飛燕訣的神仙索法門?”柳如煙雙眸驟然一凝,她在心中暗道,“玄明啊玄明,你真是給了我一份大禮啊。”
……
塔樓之內,白鈺袖和“黑煞”激戰正酣,鬥得難解難分。
白鈺袖雙目炯炯,精光煥赫,劍法上身中正,多走低勢,虛以待物,松活彈抖,剛柔相濟,舒展大方,穩定紮實,圓活瀟灑,工整和諧。
黑煞御起水袖,勢無常勢,行無定行,幽暗晦澀,無孔不入,恰似幽潭暗流,有如陰魂索命,如影隨形,形如鬼魅。
白鈺袖一劍劈下,其式好似神劍斬蛟,決而能和,似能斷山裂石,碎金削玉。
黑煞面不改色,從容不迫,僅憑一雙肉掌緊緊攥住劍刃,一雙肉掌竟似銅牆鐵壁一般,皮肉也未曾受損分毫,連個破皮也未曾出現。
就在二人僵持之刻,只見白鈺袖左臂猛地一振,掌心突然變得赤紅猶如滴血硃砂,內中勁力充盈未洩,猶如熔岩蘊藏火山之腹,陽氣勃然而發,頗有翻江倒海之勢。正當白鈺袖一掌劈下之時,那黑煞猛然從背後揮出長長的水袖,如同黑龍出淵,迅猛異常。水袖劃破空氣,發出呼嘯之聲,竟將白鈺袖擊得凌空飛起,身形如斷線風箏般飄搖而去。
白鈺袖藉著這一擊的力道,身形輕靈地落在了那被鎖鏈懸掛著的囚籠之上,那囚籠本為青龍會為囚禁犯人量身定做,此刻倒成為了白鈺袖的助力。
“黑煞”先以手足插地,彷彿要從地脈深處汲取無盡的元氣與力量。隨後,他身形猛地一旋,如同龍捲風般騰空而起,積蓄已久的渾厚之力如山洪暴發,直欲攪動九天之上的雲霄,撼動大地之根基。
四周的石壁為之震動,塵土飛揚,整個密室似乎都在顫抖。白鈺袖暗覺不妙,她身形一展,只見黑煞一拳擊出,那囚籠瞬間炸裂。
白鈺袖見此情景,心中不由暗自驚駭,她身形靈動,在那重重囚籠間左躲右閃,身法迅疾,速若乘風,好似月下之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翩然起舞。
黑煞動作狡捷勝過猴猿,勇猛剽悍猶如豹螭,步步緊逼,他吸納四周的濁氣為己所用,猶如匯聚四面八方的陰霾,無堅不摧,兇相畢露,拳風如刃,隱隱間似有雷鳴之聲,他愈發激戰,其氣勢愈發狂放不羈,掌力沉雄無比,霸絕一方。只見他搖頭擺尾,忽前忽後,四肢並用,恍若那傳說中四首八臂的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