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船上歌舞昇平、珠光寶氣之景象截然兩重天。幽暗深邃的地牢內處,燭火搖曳不定,僅能照亮方寸之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黴溼與鐵鏽混合的沉悶氣息,偶有水珠自石縫間滴落,發出清脆聲響,在這寂靜之中顯得格外刺耳。一股陰溼之氣撲面而來,黴味與鐵鏽的混合氣息,令人不由自主地皺眉。
“啊!”崔玉兀地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於地牢深處,枷鎖,鐵銬肆意擺放。他努力平復著慌亂的心跳,試圖理清思緒。記憶如碎片般在腦海中逐漸拼湊:神秘的船伕,一股異香,以及之後模糊的眩暈感……顯然,他是中了計。
“這裡是牢房……”一旁的白鈺袖輕輕撫摩著那牢房大門,她的手指緩緩滑過每一處冰冷的凹凸,彷彿在無聲地感受著禁錮之中的每一寸絕望與堅毅。她的眼眸在昏暗的光影下顯得深邃而沉靜,流露出一種不為困境所屈的堅決。
“什麼?我們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我們在船上被黑了!”崔玉的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那小賊呢?”
一提到風鈴兒,白鈺袖的心中便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憂慮,她緊握雙手,來回踱步,神色在昏暗的燭光下更顯緊張。
“啊,其,其實不必擔心,那小賊一肚子鬼機靈,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崔玉結結巴巴的安慰著白髮少女,每一個字都彷彿在努力編織成一張安心的網,希望能減輕她心中的憂慮,“我想白姑娘應該是最瞭解她的了。”
見白鈺袖神色稍緩,崔玉繼續說道:“我還記得我迷糊時聽見了落水的聲音,想必……”
“鈴兒她不會有事的……”白鈺袖突然打斷了崔玉的話語,她神情顯得更加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啊,謝謝公子了……”白鈺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躬身行禮,但聲音仍舊微帶哽咽。
“啊,嘿嘿,嘿嘿嘿。”崔玉略顯侷促地撓了撓頭,緊接著他迅速閃身至梁木背後,那兒,他不由自主地深吸著氣,企圖平息胸腔內那急如鼓點的心跳。
“只是……唉真是倒黴,第一次和姑娘家出來,就碰到了這種事情……”崔玉低聲嘟囔著,臉色微微泛紅。他偷偷瞄向白鈺袖,心中五味雜陳。
牢房外,一個步入中年的守衛咕咚咕咚灌下一碗酒,他周身衣物疏於打理,透出一股子懶散與不羈。雙目幽深,反添了幾分刁鑽狠辣,讓人瞧著不甚舒坦。“唉,你說,今天怎麼會突然送來個富人公子?我們什麼時候也幹綁票這種小買賣了?”
“呵,上頭的事情,那是我們該管的?”在他一旁,一個守衛光頭赤膊,一身橫肉在燈光下泛著油光,敞胸露懷,非但無半點英武之氣,反倒是透出幾分蠻橫暴戾,嘴角常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彷彿時刻算計著什麼惡毒之事。教人望之生厭,唯恐避之不及。
“倒是後面那個小妞兒,雖說一頭白髮有些古怪,不過長得還真是一臉標緻,要是能陪我……”光頭守衛說到這裡,不免想入非非,他斜眼瞅了瞅同伴,露出一副自以為是的得意神色,繼續用他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嘀咕:“嘿,兄弟,你說是不是?咱們這枯燥的差事,也該找點樂子才是。”
“啊呸,就你?老實點幹活吧!”中年守衛聞言,啐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嗓音裡夾雜著幾分冷硬:“哎呀,這兩天樓上有動靜,一連調了好幾波人去看守,嘶,估摸著是有行動,咱們倆就在這太平點啊,別忘了我們拿的是什麼錢,乾的是什麼活!上頭的規矩,你最好記清楚,別因一時興起,壞了大事,到時誰也保不了你!”
“噹啷!”細微的聲響自樓階之上隱約傳來,好像是有人在慢慢接近。
“什麼?”中年守衛手中一緊,眼神瞬間凌厲起來,警覺地掃視四周。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