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銀盤高懸,清輝如洗,將城中籠罩在一層神秘而靜謐的氛圍之中。月光斑駁陸離地灑落在空曠的街道上,每一塊青石板都彷彿被鍍上了一層薄霜,靜默地訴說著往昔的故事。夜風輕拂,帶動城角懸掛的銅鈴輕響。月影婆娑,穿過稀疏的樹梢,在地上繪出一幅幅光怪陸離的圖案,似真似幻。
風鈴兒騰挪於瓦房之上,一見巡夜之人便借勢側翻,藉著夜色躲過。其步法輕密繁快猶如細雨,遠近變換於瞬息之間,虛實難辨,撲朔迷離,雖留有足跡,卻又似無定形,恰似清風拂水,波紋散盡復歸無形,令人觀之莫測,捕捉無從。正是:無邊細雨輕似夢,自在飛花逐水流。
她回頭望去,只見白鈺袖足尖輕點,盈盈如飛,落地無聲,足不沾塵,瞬息之間身形已動,宛如追風躡影,直衝雲霄而不墮,起落之間猶如風起雲湧,聚散之間又如同雲霞變幻,遠遠望去,好似仙人泛遊於星河雲海之上。正是:風前月下,羅襪塵生凌波去,湯沐煙江萬頃。
她輕盈地落至風鈴兒面前,俏皮地歪了歪腦袋,眉眼間綻放出溫柔的笑意,深情款款地凝視著眼前這位帶她踏入了此去經年的小賊。
“哇哦~”風鈴兒看得痴了,她臉上那剛褪去的紅暈不由自主地再次漫上了臉頰。此情此景,更應了詩仙那句: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哼。”她臉頰微紅,羞赧不已,不敢再多加註視,急忙扭轉頭去,掩飾著內心的波動。
“就是這兒了吧。”風鈴兒打量著眼前的豪宅。但見飛簷斗拱,似蒼鷹展翅,直指雲霄。硃紅大門緊閉,其上銅環獸首,氣勢恢宏,大門刻有龍鳳呈祥之圖,金漆閃耀,昭示著府內主人非富即貴。府門兩側,石獅巍然,口含珠玉,門楣之上,題有“崔府”二字,筆力遒勁,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這就是剛才那位小哥的家吧。瞧瞧,這豪宅。”風鈴兒不禁發出感嘆,幼時的遭遇在她心中埋下了種子,使得她自然而然地對這些豪門宅邸懷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戒備與疏離,“如果不做壞事,怎麼可能建起這麼大的院子?”
“我家,好像也是這樣子的哦。”白鈺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顯然有意調侃眼前這個小賊。
“啊?呃……今晚的太陽挺亮堂的嘛。”風鈴兒手忙腳亂地轉移話題,還沒等白鈺袖作何回答,她又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反正他們家的錢一定都是靠搜刮百姓得來的,所以,稍微拿點……嘿嘿。”
“去分給窮人是吧,鈴兒你太棒了,這就是俠盜啊!”白鈺袖的眼眸中閃爍著欽佩的微光,她雙手輕輕交疊,難掩激動地說道。
“呃,呃嘿嘿。算了……”風鈴兒不好意思地牽強笑了幾聲,掩飾著內心的尷尬。
“好了,開始幹吧。我動手,你望風,一旦有什麼不對勁兒,你就學貓……”風鈴兒眉頭輕蹙,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喵~" 突然間,一隻狸奴不知從哪個隱秘角落跳到了屋簷上,它步態輕盈,舉止間盡顯優雅之姿,它慵懶的叫了一聲,隨後瞥了二人一眼,喉嚨裡發出那慵懶而深長的呼嚕聲,隨後一個利落的轉身,輕巧地跳上了旁邊的窗臺,找了個舒適的位子休憩。
“那就……狗?”風鈴兒略感尷尬地更正道。
“汪!” 一隻黃狗忽然警覺,耳朵豎立,目光銳利地投向了遠處。
“啊啊啊,那狐狸叫總行了吧!”風鈴兒把狐狸兩個字咬的極重,過了好一陣子,並沒有狐狸出現,這才放下心來,“嗯對,你就學狐狸叫來提醒我。”
“嗯?狐狸叫?”白鈺袖秀眉微揚,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沒錯,這樣不會被守衛發現。”風鈴兒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一旦聽到狐狸叫,我就立即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