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陳,浩瀚無垠,鋪展於無邊幽冥之中。
那道黑影再次浮現於白鈺袖面前,仍舊駭異萬分,似是匯合了萬千蕪穢之氣,一舉一動皆含邪心,觀之不寒而慄。
“你是誰?幾次三番出現究竟意欲何為?”白鈺袖全無懼意,她冷冷地盯著眼前的黑影,緩緩開口。
“我?我當然是來幫你的啊,只需要付出一點點小小的代價就行了。”黑影緩緩開口,其聲音帶著莫名的誘惑,每一個字都似能撩撥人心中最深處的慾望,讓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難以自拔,“你不是想用心法的第三層無相,來化去自己的體內相沖嗎?現在機會可就在你的眼前啊。”
“你究竟是誰?為何知道這心法路數的名字?”白鈺袖的心念猶如焰中真金,愈經烈火煅煉愈顯堅強,毫無動搖之意。她冷眼盯視著眼前的黑影,那目光如寒冰凝結,鋒利如劍,縱使黑影言語之中充滿誘惑,亦不能令她心神有絲毫動搖。
“嘖嘖嘖,還不明白嗎?我,自然就是你啊!”黑影緩緩顯露真容,竟與白鈺袖面目一般無二,惟獨其髮絲散亂披垂肩頭,周身上下不見絲毫正氣環繞,形貌瘋魔,暴虐異常。彷彿赤子之心已被血色浸染,純真不再,只餘下一片殘忍與瘋狂,在這人世間肆意揮灑其邪妄之氣。
,!
“怎麼?連自己都不認得了?”心魔死死地盯著白鈺袖,眼中盡是嘲諷,“你我就如同並蒂白蓮,既然有些事情你做不到,那不妨就讓我來吧!”
話音未落,心魔欺身向前,出手之間陰險異常,隱匿無形。前擊踝踵,後擊臀尻,兇狠暴戾,行徑迥異於尋常之輩,宛如暗夜惡鬼,令人膽寒。直向白鈺袖周身關節襲去,正是:抓膝拿踵節節斷,剝腨剔股片片離。
白鈺袖見狀大驚,匆忙之間凝神聚氣,奮力抵擋,順應彼勢,借力打力。猶如明鏡不動,卻能映照萬物之形;靜水深流,卻能倒映天際之變。
心魔只是呵呵冷笑,猶如冬夜寒冰,刺骨入髓。只見她身形一晃,順勢而下,便卸下了白鈺袖的左臂,動作之迅捷,猶如秋風掃落葉。緊接著,她順手化掌為刀,直取向白鈺袖面門之處,動作之間,毫無拖泥帶水之感,手段狠辣萬分,令人膽寒。
白鈺袖忍著劇痛,身形一側,回首之際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隨即,她暗中凝聚體內真力,雙目如炬,凝神屏息間,暗運真力,揮掌向前,堪堪擊退心魔。
一個好似九天之上的靈妙天女,素心皎潔未曾沾染纖塵,赤膽忠心永世不曾更改分毫;一個卻是幽冥深處的惡鬼羅剎,邪念充斥胸臆,遍身染滿了無邊的罪孽與無盡的黑暗。
這邊白鈺袖效仿靈龜仙鶴,腰肢仰伸,吸納天地陰陽之氣,猶如古木參天,十二正經相連周身,動作輕盈如風拂楊柳,先動而後轉,左右採氣,上下呼應,揉膝轉圜,意念流轉;那裡心魔以陰邪之力侵蝕萬物,幽藏於晦暗之中,似欲現而未現,未現之時已悄然逼近。此力難以察覺,不可名狀,無思無想,猶如疾風超越塵埃,電火穿行於虛空。詭譎萬分,莫能言說。
終是白鈺袖落入了不利之地。此時,那心魔見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眼中閃爍著冷冽寒光,直直地盯向白鈺袖,猶如深淵之眼凝視著即將墜落的星辰。
白鈺袖周身氣勢已弱,卻仍不屈不撓,傲骨猶存。面對這邪魅心魔,雖處劣勢,卻不失其凜然之氣。而一旁,心魔冷笑連連,步步緊逼,似要將這最後一絲光明徹底吞噬於黑暗之中。
“無色無相,幻化萬相。無相無色,萬壽無疆!”心魔仰天長嘯,聲震四野。
“天下唯我獨尊!” 其聲如雷霆,震耳欲聾,“就這樣,沉睡吧!”心魔揮手間,天地間的一切色彩彷彿都被抽離,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虛空,她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