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決定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白玉語氣堅定,毫不退縮,“見人危難而相助,這是我心中的規矩,與身份、地位無關。”
“你……”老者被氣的一陣白一陣紫,不再言語。
“在座各位都是風流雅士,”主人又一拍手,“我們何不繼續享受這良辰美景,多談談最近又做了哪些善事?”
“我捐了三千兩銀子修河堤。”
“我捐了一棟樓。”
……
賓客們紛紛響應,開始列舉自己近期的善行。
然而,在這一片看似高尚的自我標榜之下,角落裡幾個低語交談的賓客卻揭露了不同的真相:“那些所謂的善舉,不過是給自家的名聲添彩罷了,真正送到窮人手裡的,恐怕不及十分之一。”
“可不是,我那河堤捐款,不過是買了塊地的名頭,河堤最後修不修得好,誰在乎呢?”先前聲稱捐資修河堤的賓客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飲下杯中酒。
正當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吹滅了庭中的各色華光,四周瞬間暗淡下來,只留下月光淡淡灑落。這片刻的黑暗似乎也吹散了空氣中虛偽的氛圍,讓在場的每個人都靜默下來,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寧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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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添香!”主人的話音在靜謐中顯得格外突兀,似乎也在尋找打破這份尷尬沉默的方法。僕人們急忙應聲,輕手輕腳地點燃新的燭火與香爐,淡淡的香氣隨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試圖重新營造出先前的歡愉氣氛。
“小女看得真亮,諸位不過是一群偽善之人罷了。”白玉兀地開口,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打破了刻意營造的和諧假象。這話如同投進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激起一圈圈漣漪。賓客們的表情各異,有的驚訝,有的惱怒。
“君子內正其心,諸位心都已經歪了,就算是有了再好的皮囊,又有何用?”白玉的聲音不高,卻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狂風驟起,似是應和白玉,庭中的帷幔被猛然掀起,狂風捲起地上散落的落葉與塵埃,彷彿要將一切虛假與掩飾都一掃而空。
萬千華燈皆盡熄滅,只餘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更襯得白玉仙姿玉貌。“九三,終日乾乾,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以鈍示人,以鋒策己。”白玉舉劍欲刺,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仍身處桃花源中。
“恭喜過關。”漁夫笑道。
白玉恍然,原來這一切——華宴、賓客,都只是桃花源中的一場試煉。
漁夫拿起一根桃枝,在水面輕輕點了一下,一陣漣漪後,水面如同鏡子般平整,倒映著天空的星辰與新月。他緩緩說道:“酒財色氣,不過痴傻之物罷了,小姑娘你若是沉迷其中,即便是神明,亦會無法自拔,如今你已經有了無我之實,循著這裡,自然就能找到你的那位小朋友。”
“多謝前輩。”白玉躬身應道,順著漁夫所指明方向向前走去。
:()風靈玉秀:緣起緣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