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陽聽完二話不說,叉起腰就往外走:&ldo;我找他去,給你出氣。&rdo;
薩楚拉連忙伸長胳膊把靳陽拽了回來,扯到了傷口有些吃痛,倒吸了一口氣。
&ldo;你找誰去啊?趕緊給我回來!&rdo;
靳陽瞧見薩楚拉扯到傷口,立刻坐回了原位:&ldo;我不走,你別動了,千萬別動。&rdo;
&ldo;長夏呢?&rdo;
薩楚拉回過神來,小聲問靳陽。
&ldo;我爸看著呢,天亮就送他姥姥那去,你別擔心這個。&rdo;
靳陽輕輕撫著薩楚拉手上的傷口,在野外都沒受過這樣的傷。
&ldo;我看他們就是欺負我不在家,沒人給你撐腰!憑什麼派你出去?&rdo;
越想越氣,靳陽把過錯歸到了局裡。
薩楚拉在城裡是個閒職,咋就出去做宣傳了?瞎安排工作吧一天天的就。
&ldo;這次雨下的太大,局裡能走的都去了,也不是就我這一隊,只不過剛好讓我那條溝趕上罷了。&rdo;
你倒是心大!
靳陽伸手把被子給薩楚拉搭上,心裡還是不痛快。
&ldo;不是我心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不可抗力。&rdo;
薩楚拉的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說道。
靳陽根本聽不進去啥不可抗力,滿腦子想的都是再等一年,他就可以從荒灘裡回來,那時候倒要看看哪位領導還亂分配工作。
他一心惦記著老婆受了委屈,腦子都不帶轉的,薩楚拉身上雖然受了傷,但人還是靈光的。
她回來的路上躺在擔架上,想著一同出去的隊員們還有村民。
這回也算是趕巧了,要是他們沒去做宣傳,或是村長的小孫子沒發現牆上的裂縫,大家都在家裡頭避雨,豈不是要出大事?
不說泥石流能搗毀整個村子,破壞半個村子的能力總還是有的。
&ldo;溝裡發生的事值得深思。&rdo;
薩楚拉對靳陽說道。
靳陽點點頭:&ldo;太值得深思了,我下午就去局裡找責任人。&rdo;
誰知老婆當即就翻了他一眼,對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ldo;我的意思是……&rdo;
薩楚拉正要解釋,旁邊病床的大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ldo;我的意思是你先睡覺哇,這才不到六點,大清早你說說你倆嘮啥呢麼?別人不睡啦是不?&rdo;
大姐一開口,其他病床的人紛紛用翻身和咳嗽來附和。
薩楚拉的後半句話就沒有說出口,和靳陽兩人雙雙安靜了下來。
玻璃窗外隱隱的有了亮光,偏偏雨勢不停,烏雲黑壓壓的飄在頭頂,天氣依舊是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二人半晌沒有說話,薩楚拉靠著醫院薄兮兮的枕頭睡著了,臉上帶著紅色和青色的傷痕。
靳陽拿出自己的手絹,去水房洗乾淨後坐在床邊,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沿著她的肌膚輕輕擦拭。
從臉頰,到額頭,再到耳後,直到泥漿乾涸後的留下的印記消失不見。
再輕輕的牽起薩楚拉的一隻手,把她嵌在指甲縫隙裡的汙泥一點點擦拭乾淨,露出蔥白乾淨的手指。
靳陽的動作輕柔,又帶著分刻意的小心,分毫沒有驚擾到仍在熟睡的薩楚拉。
自己身上不說乾透,起碼是不在滴水了,衣服還是潮呼呼的,襯衫貼在後背上一片冰涼,竟然比冬日還要冷。
鼻尖猛的一抽,癢意襲來,靳陽瞬間把手絹扔掉,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