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兒,一回頭嚇得攤主差點坐在地上。
早上那個後生竟然就站在他身後,還說。
&ldo;老闆,二十塊六顆行不行?吉利。&rdo;
&ldo;不行!&rdo;
攤主剛張嘴說了倆字兒就吃了一嘴的沙子,蹲在地上扣著喉嚨,呸呸呸的吐了半天。
誰料不光沒有吐出來,反而關進了更多,心裡這個氣,只能惡狠狠的瞪了靳陽一眼。
風沙越來越大,從戈壁灘刮進了城裡,可見度也越來越低。
靳陽揉了揉眼睛,伸手比了個六:&ldo;老闆,六個吧!&rdo;
同樣吃了一嘴沙子的靳陽朝地面呸了幾口,拽著老闆的袖子跟人家講價。
別的攤主已經收拾啥不多了,就剩他被拖住動彈不得,這個氣。
大力把靳陽的手甩開,從收拾好的石頭裡拿出六顆往靳陽手裡一拍:&ldo;趕緊給錢!&rdo;
靳陽接過石頭美滋滋的,掏了錢轉身就走,生怕攤主反悔。
薩楚拉本想說道靳陽幾句,但鬼天氣根本沒辦法張嘴,捂著嘴和靳陽一起頂風向前。
站在路口,被風吹到絕望。
靳陽把她整個人護在懷裡,用外套把人包了起來。
狂風夾雜著細沙砸在臉上,打得人生疼,城裡的大巴車還遲遲不來,天色卻是越來越暗。
沙塵暴通常是春日才襲來,眼下卻是秋日,按理說不該的。
轉念一想,挨著戈壁灘,老天爺要是想刮根本攔不住,大冬天一樣的給你刮沙子。
兩口子在風沙裡佇立許久,頭髮裡全部是沙子了。
細沙無孔不入,鑽進了鼻孔了,脖子裡,渾身上下的不舒服。
大巴車似乎不會來了,街頭的人也越來越少,偶爾幾個路過,也是快速的行進,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可咋辦呀,靳陽摸掉臉上的沙子,發起愁來。
長生天大概是這的眷戀他們,忽的兩束車燈朝著他們照了過來。
開過來的是一亮小桑塔納,直到車子停在他們身邊,才勉強看清了上頭噴著公。安兩個字。
司機搖下玻璃招招手,又趕緊搖了上去。
靳陽和薩楚拉連忙坐上了上車,往車裡帶了一堆沙子。
伸手一撲拉頭髮,沙粒簌簌的往下掉。
司機穿著警員的制服,回過頭來說:&ldo;可算找著你倆了,我就說你們外地人指定來這兒,果然讓我給猜中了。&rdo;
警員在局裡見過他們,慶功宴剛結束,發現兩位領導沒了,連忙出來找。
好在沒讓他們在風沙裡過夜。
此時外頭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加上滾滾飛揚而起的沙塵,可見度極低,幾乎看不清路。
警員開的極慢,眼神死死的盯著前頭,生怕撞到啥。
這會子當然撞不到人,人早就回家了,撞到牆就不好了。
等他們慢悠悠磨回警局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汽車剛停在警局的院子裡,白音就不顧風沙,過著外套沖了出來。
看到靳陽和薩楚拉從車上下來才鬆了口氣,又裹著衣服跑了回去,連招呼也不打。
靳陽跟薩楚拉跟著他跑回去的方向追了過去,進門之後立刻把門關住,風沙被攔在了外頭,倆人就像是逃難的一般狼狽。
白音把外套一脫,甩了兩下頭,盤腿上了炕。
&ldo;我說兩位好領導,你們去哪了?&rdo;
薩楚拉吐掉手裡的沙子,從炕上的矮桌那裡拿了一杯水,猛灌了一口水,漱了半天。
吐掉之後把杯子放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