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湊上前問:“七少爺,您也要去麼?老太太和二太太那裡……”文安冷笑地看著他:“你們有好玩的,也不叫上我,是不是眼裡沒人了?!”那管家吶吶地不敢再說什麼,文安便一腳踩上了船。
他是文怡族兄,倒也沒什麼忌諱,徑自往文怡對面坐了,便喝令丫頭倒茶。紫蘇冬葵看向文怡,文怡略一點頭,紫蘇便嘟起了嘴,冬葵不動聲色地上前倒茶,又將瓜子點心放到他面前,然後退回文怡身邊。
柳東行面無表情地吩咐船工開船,然後坐在文安對面,與文怡只隔了四尺遠。文怡眼角瞥見他將斗篷收了起來,默默地低頭喝了口茶,再暗暗望過去,正好與他對視一眼,連忙將視線移開,只盯著前方的江面,心中有些扼腕。
柳東行同樣覺得扼腕,卻又沒法將文安撇開,只好勉強笑著與他搭話:“昨兒他們都說你病了,就沒請你,我還擔心你不知病得怎樣呢,卻又找不到人打聽。如今見你氣色還好,倒也放心了。”
文安冷笑一聲:“你倒有心!你那兄弟可沒把我放在眼裡呢!我本沒什麼大病,不過是臉上長了東西不好見人罷了。但我不想見人是一回事,別人特地瞞著我,就不應該了!”接著又有些委屈:“連六姐也被他哄了去!待我這般無情!”
他這麼一說,文怡與東行雙雙朝他臉上細看,果然發現,一層白**之下,隱隱透著紅色的小疙瘩,尤其是右邊臉頰,密密麻麻地,一直蔓延到鼻翼處。
文怡吃驚地問:“上個月七哥哥不是得了一瓶好宮粉麼?我分明聽見五姐和十妹說,七哥哥已經好了的!”
文安悶悶地道:“別提了!當時是好了,等宮粉用完了,反倒比先前還要厲害些!如今正託人再去弄那宮粉呢!”
文怡心裡本就有些厭惡他,倒沒什麼心情說好話哄人,只是隨意安慰兩句:“我們女兒家偶爾也會長這個,只是沒這麼厲害……聽說吃藥可以調理。七哥哥找大夫問問吧?”
文安撇撇嘴:“早就問過了!在京裡還請過太醫呢!都是花架子,沒一箇中用!”
文怡閉嘴再不說話了,柳東行卻道:“我倒是聽人說過一個方子,原是我一個朋友給他姐妹配的,還挺管用。雖說這方子是因人而異,但想來不過是調養身體用的,便是治不好,也吃不壞人,不如我說出來,安弟叫人配了試試?”
文怡不解地看了東行一眼,他卻只是對著文安微笑,文安臉色緩和了些,也有了些笑意:“當真能管用麼?那就回去吃了試試,若真的有效,我必重重謝你!”
柳東行“傻笑”幾聲,湊上前去,往文安旁邊一坐,將他面前的點心攢盒往文怡那邊一推,便道:“這些炒的東西,還有油炸的東西,都對你不好,還有花生,也是發物!別吃這些,咱們喝茶!”
文安笑笑,也不在意那點心盒子,真個與他喝起茶來,又閒聊幾句,得知他曾經在外遊歷過幾年,便來了興致,跟他聊起哪裡的山勢奇美,哪裡的水勢磅礴,哪裡的景緻怡人,哪裡的詩人最多,末了還道:“我若能出得門,也象柳大哥你這般到處去遊玩,多少詩做不出來?!那時候,我也是個才子呢!”
文怡低頭喝茶,掩住嘴角的笑意,倒是柳東行樂呵呵地點頭說“對、對”,引得文安十分歡喜,覺得這傻乎乎的便宜表哥倒比那自命不凡的正牌表哥可親多了。
等船到了對岸,文安已經把柳東行當成是個可以說幾句話的朋友了,見柳東行看到柳東寧在前方相候,臉色有些不好,便問他怎麼了。柳東行小聲道:“寧弟待我倒是和氣,可他不知道,他每次待我略和氣些,他身後的人便將我當賊防,盯得死緊,略有些動作,回家嬸孃就要罵我,如今我都怕了……”
文安早就聽說過“流言”,自以為明白,便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有什麼?象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