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畫、擺的玩器,也都不缺顏色鮮亮之物。
文怡有些沮喪地低下頭,扶著盧老夫人在正位上坐下,便乖乖站到一邊聽訓。
盧老夫人倒有些好笑:“你不必如此,祖母並不是在責備你什麼,你素來喜歡把屋子收拾得清清爽爽的,能記得多添幾樣喜慶的帳幔點綴,已經是難得了。只是你如今新婚,你女婿又出征去了那等兇險的地方,為了避諱,你還是給自個兒屋裡多添幾樣吉利的物件,也好討個彩頭。”
文怡乖巧地應了。荷香送了茶上來,她連忙接過,奉到祖母手上。盧老夫人接過,淺淺啜了一口,微笑道:“這是老君眉?倒是難得。”文怡原不知荷香泡了這個,忙道:“這是相公從朋友那裡得的,一直收起來,也沒怎麼吃過,誰知道她們會泡了來孝敬祖母?”回頭看了荷香一眼。
荷香不失恭謹地微笑答道:“眼下已近飯時了,人人都會覺得腹中飢餓的。奴婢想著小姐平日在家吃的都是綠茶,老夫人吃了,恐傷脾胃,倒不如吃這個好,便自作主張,換了茶葉。”
盧老夫人微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機靈,這茶不錯。”便沒再說什麼了。
荷香屈膝一禮,便乾脆地退了下去。
趙嬤嬤扶著石楠從暖閣裡出來,笑道:“姑奶奶把這宅子收拾得真清爽,我一瞧就覺得舒服可惜就是臥房裡用的是彈墨的帳子,依我說,該掛大紅薄紗的才應景兒。”文怡臉一紅,嗔道:“嬤嬤別說了,祖母已經教訓過我了。我回頭就叫人做紅帳子去。”
趙嬤嬤笑嘻嘻地在秋果送來的小杌子上坐了,又瞧了瞧周圍的丫頭,道:“方才粗略瞧了瞧,這家裡的下人似乎都還算老實。姑奶奶可覺得使喚起來還算順手?咱們家陪嫁過來的幾個,沒什麼毛病吧?秋果是老人了,自是信得過的,荷香那丫頭也還機靈,就是初月和春實兩個,不知道脾性如何。若是不好了,姑奶奶儘管開口。老夫人可以回去討她們的家人過來,省得淘氣。”
文怡微笑道:“她們都很好,性子也老實。嬤嬤不必擔心。”
盧老夫人對趙嬤嬤道:“咱們不是帶了些裝有銀錁子的荷包過來麼?原是為了打賞底下人的,你替我走一趟吧,帶上水葒和秋果給你打下手。多說幾句好話,讓柳家的人多記著九丫頭的好。”
趙嬤嬤忙應了,帶了秋果與水葒出去分拆行李。盧老夫人又打發石楠去門外守著,便拉過文怡的手:“我有話問你。”
文怡知道祖母定是要面授機宜,忙低聲道:“祖母請講。”
“你過門也有十日了,又已經開始接管家中事務,都是如何料理的?給祖母細細講一講。”
“是。”文怡應了,把這幾日自己所做的事通通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從奴僕、產業到房屋內部陳設的改動,以及內外院新添排水溝等小工程,都無一遺漏。
盧老夫人聽完後,想了想,嘆道:“倒還罷了。如今眼看就要入夏,今年瞧著是不會再旱下去了,你及時做好防備,也省得雨季來臨後院子裡浸水。其他也沒什麼,雖瞧著動靜大了些,但都是急需的。至於家裡的產業,你處置得也不壞。”頓了頓,“只是你對家中奴僕的安排……是怎麼想的?既然那姓馬的家人有問題,為何還要把他父子安排在要緊位置上?”
文怡忙道:“不管是跟車,還是外書房,瞧著象是要緊位置,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相公不在家,孫女兒事先又問過舒平了,確認外書房裡並沒有什麼機密的文書,不過是些尋常典籍,也有幾本兵書,都是再尋常不過的。而與人來往的書信,但凡是要緊的,都收到內院來了。那馬大寶本不識字,人又老實,打發他去那裡,外頭看著體面,其實並無大礙。便是他父親藉機進了外書房翻找,也翻不出什麼東西。至於跟車的差使——”她笑了笑,“如今家裡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