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祖父這個糊塗的老頭子,結果祖父就罵二叔是個不孝子。他當時罵得很大聲,許多老家人都聽到了,連族裡也有所耳聞。因此,雖然我幼失怙恃,在族中無親可依,仍有不少族人不服二叔坐上族長之位,暗地裡給他惹了不少麻煩。”
文怡道:“話雖如此,但若是事關性命,只怕太公公對二叔也放不下心吧?無論如何,我方才實不該在他老人家的靈位前說那種話的。”
柳東行笑了,伸手摟過文怡親了一下,文怡臉一紅,拍了他一記:“你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還有人在外頭呢”
柳東行笑得更大聲了:“我的好娘子,你為了我去罵人,我心裡高興,稍稍親熱點又有什麼要緊?這是在咱們自個兒家裡呢。你原本就總是扭扭捏捏的,後來稍稍好些了,有時候我親熱一點,你還覺得歡喜,怎麼這會子又扭捏回去了?”
文怡啐了他一口,轉身脫開他的雙臂,往旁邊椅上坐了,方才繼續道:“如今上頭下了聖旨,冊封太婆婆誥命,即便沒有二叔的承認與宣告,也能正名了。那二叔那邊,咱們還要回去麼?”
柳東行收了笑,想了想,哼了一聲:“當然要回去有了聖旨,二叔開祠堂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他也沒法拿這個當人情要我做什麼了。更何況,雖有了聖旨,但再得到族氏的認同,自然是更名正言順了。”
文怡笑道:“既如此,我們便把三牲鮮果香燭也都一齊置辦了,省得都讓學士府出面,若是二嬸心裡有氣,故意弄些上不得檯面的供品,豈不是讓先人們受委屈?”
柳東行點點頭:“這話有理,你吩咐人去辦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文怡問他:“你要去哪兒?”
“去東宮。”柳東行眼中閃過一道不明的光,“我要去謝恩。”
他嘴裡說是要去謝恩,但實際上,到了東宮,跪拜過太子之後,他卻開門見山地問:“末將今日所接的旨意是殿下的意思吧?不知殿下是何意?末將食君之祿,自當忠君之事,絕不會因為血親外戚,便忘卻為臣者的本分。”
太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起身,柳東行依然而行,卻仍舊低頭肅立,一派恭敬。
太子見狀笑得更深了,道:“柳卿是個聰明人,我上回召見時說的話……你已經明白了吧?說不定心裡對我有些看法。而前些天,又是我的疏忽,竟不慎將令夫人帶來了麻煩。想必柳卿對我更加埋怨了。那封旨意,就當是我的賠禮,況且太夫人性情貞順淑婉,堅毅仁愛,確實當為天下****典範。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罷了,柳卿不必介意。”
柳東行忙道:“末將惶恐,實不敢當。末將謝太子殿下之恩,讓先祖母得以正名。”
太子擺擺手:“我對柳卿是真心欣賞,只是習慣了權衡,才會做了多餘的事,還望柳卿不要怪我。我知道柳卿是忠臣,以後再不會如此了。”
柳東行仍不敢大意,只是垂頭恭謹地道:“殿下此言折煞末將了。”
“我可不是在哄你。”太子睜大了眼睛,“要知道,如今軍中人材輩出,單是這一次北疆大戰,就出了不少青年才俊。但即使是才俊,也是各有長短的。我朝不缺勇士,將才卻不多,尤其是能獨擋一面的將才,還得是能對付蠻族的人。你在別的地方可能比不得傅仲寅,卻有一樣比他強的——你熟悉北疆,熟悉蠻族,戰略上別出心裁,戰法多變,如天馬行空,卻又行事謹慎,不會因疏忽而叫敵軍鑽了空子,因此你對戰蠻族時,常常會有出人意表之舉,蠻族不清楚你的做法,吃了不少虧。相比之下,傅仲寅兵法學自幾位大將軍,雖然對蠻族的將領與戰法熟悉,但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