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一言不發地跟他回宿舍。
那天晚上,陸臻偷偷地溜進夏明朗的被窩裡小聲地問:“如果我真的走了,你會怎麼辦?”
夏明朗背對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忽然翻過身把人壓住,暴風驟雨般的吻,陸臻舌頭酸得簡直要斷掉,嗆得喘不過氣。
“我就想不通了,你以前那些女朋友怎麼能受得了你?!”陸臻好不容易掙脫開,甜蜜地抱怨。
“我以前不會這樣!”夏明朗喑啞著嗓子,聲音劈裂,“我只對你這樣!”
只有你,你這個小混蛋小壞蛋,我以前從來不這樣,我以前不知道多聰明多虛偽,多會賣弄口舌,我以前也像你這樣把道理說得一套一套的,忽悠著別人一愣一愣的。我以前不知道多會說甜言蜜語、堂皇文字,說你是我心裡的寶貝兒,相隔千里我仍然愛你不變……
沒辦法,有人說當兵的油嘴滑舌,那是真的沒辦法,既然不能鞍前馬後伺候周到,那總得學點漂亮話哄得人心裡舒坦,要不然哪有那麼傻的姑娘倒貼著跑。
可是你不一樣,你真的不一樣,你給了我一種新的方式,只對你有效,只有你受得了,所以我現在不想去重複那些來來去去的模式,我不哄你,我對你說什麼都覺得不夠,我只想抱著你瞬間變老。
你讓我充滿慾望,只對你,愛你的慾望,想佔有,撕碎,咬碎,吃下去,讓你再也跑不掉。
夏明朗的喉頭咔咔作響,那些心思太詭異,他說不出口,掙扎了許久,聲音更啞了幾分。
他說:“我只要你,明白嗎?只要你!”
陸臻看著那雙在黑暗中閃亮的眼眸,呼吸炙熱灼痛,(囗囗囗囗囗……刪除98字)。
陸臻自己唾棄了自己一下,他媽的真不高尚,真猥瑣。
夏明朗在黑暗中摸到煙,點上,一個小紅點,明明暗暗,陸臻偶爾會接過去抽一口。
“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對了啊!你以前對我可比現在好!”那時候多體貼多溫柔,多會為他著想啊,一句話讓他又哭又笑的。
“那也是你縱容的。”夏明朗大言不慚。
“媽的!”陸臻笑罵。
“我就不知道你最近糾結點啥,老許那兩口子都能過那麼久,我就不信了我們會比他們差?”
“人結婚了,有孩子!”陸臻一針見血。
夏明朗一下啞了,這話,還真沒法說,前幾年去北京開會,受人之託還去看過譚悠,兩三歲的小男生,正是貓嫌狗恨的年紀,皮得上天入地,可是在媽眼睛裡就是個寶。
長久不見了,都生疏了,夏明朗說著官話,您辛苦了,真不容易,老許這輩子娶到你算是燒香了。
譚悠看著小娃那眼神,夏明朗到現在都記得,她說你放心吧,就當是為了這孩子,再難我也會把日子給過下去。
當時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也尋思著是不是給自己找個老婆,只是回基地一忙又丟腦後了,再後來就是陰差陽錯,一切命中註定。
“說到底,我們兩個,有什麼?”陸臻坐起來捂住臉,“他們結婚,見家長,生小孩……兩家就拼成一家過,多複雜啊,盤根錯節的,離個婚都能離三年,有什麼小磕小碰的,拖著不管說不定就好了。我們兩個,你說,兩個男人有什麼啊,就只有感情,感情在什麼都在,沒有感情什麼都是空的,沒了就沒了,什麼都落不下。”
夏明朗沉默了一會,抬手捅捅陸臻:“那我把工資卡交給你管?”
陸臻一下笑噴出來:“夏明朗,你真是個天才。”
夏明朗把人拉到懷裡按住順毛:“越活越回去了。”
“不知道啊……大隊長跟我提的時候,嘩啦一下,你知道那感覺嗎?我整個人就裂了,一邊說,得啊,像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