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像一個冰雪的煉獄,大風大雪,能見度極差,幾乎迎面不見人,即使近在咫尺也要利用單兵電臺才能通上話。隊員們首先以一列縱隊急行軍,進入指定區域之後拉開50米的散兵線全面搜尋。
一個下午徒勞無功。
方進有點急躁,他建議回頭搜尋,天氣太差,那幫人說不好還躲在金礦邊上貓著。陸臻卻不同意,很明顯這樣的天氣雖然行動困難,但卻是他們脫困最好的掩護,而且本地人對惡劣天氣的耐受性是外人不可想象的,只要他們還能走,歹徒很有可能就能走。
夏明朗指了個方向,還是往國境線走,無論如何,劫了140多公斤黃金,出境已經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只有出境把黃金改煉分散,流入地下黑市,才有可能把黑錢洗白。
臨近傍晚時分,方進終於在一棵雲杉的樹根處找到新鮮的擦痕,狂風挾了大雪,雪地上的人跡被吹得一點不剩,可是樹根擦掉了一塊樹皮,露出微黃的木質層,從擦口的形狀來看像是雪橇。
他大聲呼喊著,招呼人來看。隊員們眼中閃出了興奮的光彩,經過一整天的艱難行軍累得幾乎血肉凝結的身體又開始松泛起來。
然而嚴寒在狂風的配合下肆虐,小腿以下已經沒有了知覺,好像血液流到那裡就不會再往下了一樣,風,從面板的表層一直吹進骨頭裡,層層凍結,行走變成了某種機械的反應。
夏明朗蹲下去檢查樹根的切口,心臟在飛快的跳動著,隨著他彎腰的動作竄到喉嚨口。
太累了,幾乎可以感覺到熱量在迅速的離開身體,又飢又渴,水壺裡的水早已經結成了冰,背裹裡的水倒還能喝,可惜冰涼徹骨,吸一口全是冰渣,喝下去頂在胃裡,久久不能回溫。
夏明朗扶著樹杆休息了幾秒種,手指指出了一個方向,尖兵已經閃出去走在了前面,已經進入敵情潛伏區,他們把散兵線收縮,改為三角型隊型交叉掩護前進,尖兵方進,陳默與嚴炎拖後雙狙擊位保護。
對於實戰來說,安全成了第一要素,因為此時流出的血,每一滴都是真的。
一路上不斷的發現新痕跡,或者是背風面的小半個腳印,又或者是一根新鮮被碰斷的樹枝,然而很奇怪的,在如此嚴密的搜尋之下歹徒仍然沒有影蹤,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夏明朗猶豫著,這一切只說明瞭一點,對方是經驗豐富的職業軍人,並擁有相當成熟的反偵察能力。
夏明朗背上的衛星電話忽然劇烈震動,他把喉式通話器的開關接通到衛星電話上,老許的聲音極分明簡潔的撞進來:“沾上了嗎?”
“還沒!”
“還好!”老許明顯鬆了口氣:“這夥人不好對付,職業的。”
“我知道。”夏明朗心想讓老子追一天都追不到,怎麼可能不是職業的?
“你知道?算了,轉公共頻道,有新情況!1、2……嗯,我的人剛剛到現場了,5。45MM口徑,他們用AK…74,有消聲器,沒人看到歹徒的樣子,TMD太有經驗了,另外,在現場發現4。6MM口徑的鋼心彈。”
“MP7……”夏明朗咬牙。
“你們穿哪種防彈衣出來的??”
“你說呢?”
“我靠……MP7我們玩過,95防彈衣防不住的,100米以內打爆,50米對穿,儘量在遠距離滅了他們,不要貼近,他們有MP7近距離火力拼不過。”
陸臻感慨:“還好不是巷戰。”
“總之一切小心,實在不行,找到了先圍上,我的人已經出來了,老夥計別急,咱們不能在陰溝翻船。”
夏明朗懶洋洋的哼了一聲。
許航遠也覺得無奈,苦笑著掛了電話。
夏明朗用牙磕了一下話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