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你輸了。”
夏明朗舔了舔下唇,極其溫和地說道:“先把衣服穿上吧!”
陸臻湊近去看夏明朗的眼神,慢慢笑了起來。
“好。”他用更溫柔的聲調應道。
陸臻套上衣服又要了兩杯酒,開始向夏明朗解釋他這番小奇遇。原來這家駐場的正牌鼓手最近告病,替補隊員水平太爛,節奏永遠差一拍。陸臻正懷著滿腔慾火無處發洩,再遇上這麼個鼓點節奏,憋得火燒火燎,實在忍不住便隨口向酒保吐槽,說這鼓打得,就跟射不出來一樣。酒保當即爆笑。
不一會兒,主音吉它從臺上下來,圍著陸臻稱兄道弟大喊知音。是的,今天晚上剛剛開場的時候,他也發出過同樣的感慨。
搖滾小青年的交情很好攀上,先說說你喜歡的樂手,再說說我喜歡的樂手,最後痛罵一下現狀,吼幾句搖滾已死,馬上就成了知交故舊。
主音聽說陸臻原來打過鼓,立馬拉著他上臺去試。陸臻正愁沒地兒排解,挑了幾個曾經練到熟透的曲子,趁興一通狂飈。這不是什麼出名的搖滾吧,也不是什麼大城市的酒吧街,大家進門喝酒求得就是個熱鬧,陸臻這番半生不熟的技藝已經算是高超。
“這也太亂來了。”夏明朗失笑。
“亂來就對了,又搖又滾的哪能不亂。”陸臻發洩完畢,心平氣和,慢慢地喝著酒:“你輸了。我看到你了,你卻沒看到我。”
“嗯,要罰點兒什麼?”夏明朗最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他的試訓教官是陸臻,那成績是不是會更好些?恐怕是不會的,他對陸臻毫無敬畏,只有濃烈之極的愛與信任,連懲罰都令他感覺到甜蜜。
陸臻抬手勾住夏明朗的下巴:“妞,給爺唱一個。”
“我五音不全的,沒關係麼?”夏明朗面不改色。
陸臻想了想:“也是,聽你鬼吼還不知道是誰罰誰。那不如這樣,爺給你唱一首吧……”
夏明朗笑了:“聽你唱歌可不算受罪。”
陸臻撐著吧檯的桌面彎腰看向夏明朗,環境吵雜,他的聲音又低,幾乎貼在了夏明朗的耳垂上:“我樂意。”
主音吉它對陸臻的去而復返表示驚喜,陸臻跟樂隊交流了幾句,不一會兒,店裡的跑腿從後門擠進來,遞給陸臻一件大紅色的T…恤。
“一塊紅布。”陸臻站在立麥前面高喊,徒手撕開棉質的T…恤,拉出一塊紅布蒙到眼上。這手很炫,極具舞臺效果,引得臺下歡聲雷動。
“……那天是你用一塊紅布
矇住我雙眼也矇住了天
你問我看見了什麼
我說我看見了幸福
……”
這首歌曾經在夏明朗的少年時代大紅過,街頭巷尾無人不知。但原唱的唱腔古怪,夏明朗不是搖滾青年,從來沒聽清過歌詞。此刻,當陸臻的歌聲響起,夏明朗幾乎認不出它本來的面目。
陸臻沒有采用老崔那種好象隨時會斷氣的唱法,他的聲線清澈悠揚,在高音區略帶一點金屬質的沙啞,即使唱得溫柔纏綿,也仍然是有力的,歌聲裡纏繞著情愫,卻不是絲質的線,而是鋼質的纜。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你問我在想什麼
我說我要你做主
我感覺你不是鐵
卻象鐵一樣強和烈
我感覺你身上有血
因為你的手是熱呼呼
……”
夏明朗記得這不是一首情歌,卻不明白為何聽起來如此深情,每句歌詞都像是寫給自己的,那麼合襯,妥貼得讓人眼眶發熱。陸臻握著立麥唱得渾然忘我,歌聲驚豔了眾人,人們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仰頭望著他。
然而,陸臻用紅布矇眼,全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