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記得這次考試,但你卻會記得牛頓定律與力學分析。”
徐知著微微地笑了:“哎……知道啦!”
“知道啦!”陸臻笑得很得意,頭往後仰枕到徐知著的肩膀上:“我們這輩子會考很多試,被標上很多分數,可是最後那些分數都會被忘記……”
“知道啦!囉嗦!開口榛子,你爹真沒給你起錯名兒,別吵我,我睡覺!”徐知著有些不耐煩卻笑得很柔軟,他用力把陸臻的腦袋撐起來,側了側身尋找更舒服點的睡覺位置。誰知閤眼還沒多久,忽然聽到陸臻大叫一聲:“我靠!”
徐知著皺著眉頭問:“又怎麼了?”
陸臻扭頭嚴肅地問徐知著:“覺得他們打仗規模大不大?”
徐知著不屑地切了一聲:“一個營打兩個連,還是摩托化的,還不是機械化的。”
雖然沒有親見,但是聽傳聞裡百來個人幹幾百個人的架,也就是這麼點規模。
“是啊!”陸臻愣愣地點頭,“可是你信麼,就這麼個村長級的鬥毆事件,這地兒還這麼窮,我聽到廣播裡說直接經濟損失已經超過100億人民幣了!”
“什麼?”徐知著被嚇醒了。
“至於麼?”陸臻困惑。
“不知道啊!”錢這種東西一旦過了千萬級,徐知著就沒有準確的概念了。
“哎你說要是上海打起來了,那得怎麼著啊?”陸臻感慨。
“往陸家嘴扔一個航彈就是一百億。”徐知著提醒說。
金貿沉沒,坦克車開上南京東路……陸臻被自己的想象嚇壞了。一種幾乎徹骨的寒涼從面板表層直鑽到他骨頭裡,舉目四望,天邊最後的落日還留下一抹金屬色的殘紅,街道空曠破敗,空氣裡飄浮著燒焦輪胎的氣味。
陸臻忽然發現他的鎮定自若從容淡定僅僅是因為——這裡不是他的家鄉。
人在異國,一切都如水中花鏡中月,不切膚不知痛。
夜風混進某種刺耳的尖嘯聲,沒等陸臻抬頭,不遠處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烈火與殘陽相映,把夜空染成慘烈的紅。
炮襲!!
夏明朗從屋子裡衝出來,大怒:我操,怎麼炸到這裡來了!
後來他們才知道,政府軍將克欽邦的6名談判人員扣為人質,訊息傳出後克欽邦政府高層分裂為兩派,一批人尋找佤邦的協助,另外一群人東進,想暫時進入中國境內避禍。政府軍追擊而至,雙方頂在綠水河兩岸對峙,天快黑了不好打,緬軍就調來重炮清地。然而這一切的背景戰況都是後來得知的,那個夜晚,他們茫無頭緒地被堵在一個破敗的城市裡,聽著炮火忽遠忽近地轟轟而來。
零零散散的第一輪炮襲之後,有的孩子已經開始小聲哭泣。夏明朗的臉色變了變,下令把人從屋子裡撤出來。為防黑暗裡忙中出錯,被人趁火打劫,三十幾個孩子被分成了九組,同組人用登山繩連在一起,他甚至還給那些比較強壯的男孩子發了匕首做武器。萬一緬軍真的打進來,一切都不好說,軍紀這種東西不是在戰時用的,而且就算緬軍能守紀律,這個城市裡剩下的也全是強盜與亡命徒。
這種時候像蘇菲他們那種有點實力的傭兵反而不是威脅,因為他們很有未來,他們愛惜身體,他們只為利益拼命,戰亂時最可怕的是無知的狂暴的亡命青年。
夏明朗持槍在手,一級戰備。
榴彈炮這玩意兒不值錢,第一輪試點標記過後,第二輪炮彈像蝗蟲一樣飛了過來,彈殼在空氣中摩擦出刺耳的尖嘯聲,爆炸彼起此伏。
陸臻看著夜空中連天的烽火,無奈地承認其實村長級的幹架也是有點搞頭的。畢竟再怎麼寒磣,五十個炮彈一起掉下來,也是可以炸掉一大片的。
不過,這還不能叫炮襲,遠遠算不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