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強烈要求下夏明朗得賞了一個三等功,聶卓對此很遺憾,夏明朗只能安慰他,你看,如果我缺手斷了腳,那可能就是特等功了,一個特等一個手,算算值嗎?
聶卓啞然失笑。
除了明面兒上的大贏家聶老闆,其實還有個隱藏的小人物也正樂得翻倒,那就是柳三變。柳三變這輩子第一次出實戰就趕上了這種國際性的大任務,而且任務過程有驚無險異常順利,既練到了兵還沒傷亡,更神奇的是:耗彈量為零!
最後,集體二等功!
柳三變覺著,這樣的任務要是一個月來一茬那得有多好啊!
柳三同志本來就仰慕夏明朗,這麼一來更是直接敗倒在夏隊長的作訓褲下,有事兒沒事兒蹭到“祁連山”號來學習工作,追問行動時的種種細節,比如說:你怎麼就,敢於……那麼多槍啊,你就那麼蹦出來了?
夏明朗被他纏得沒辦法,只能犧牲最後一支雪茄煙給他嚐了一口,說:“味兒不錯吧?”
柳三變皺著眉頭說:“還真不錯。”
“你說一個男人,生在亂世,有這樣的煙抽,有一群小弟,家裡藏著一流的好酒,床上等著漂亮姑娘,你說,就這樣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捨得死呢?”
柳三變恍然大悟。
其實沒什麼,不過是一點點感同身受的理解力,一份洞徹的觀察力和一分膽量。
的確沒什麼,夏明朗此刻更關心的是這雪茄煙已經最後一支了,以後想抽自己是買不起了。
早知道應該再多偷一些的……夏明朗無比惆悵地想著。
夏明朗結束這次“海狼”號的任務後就藉口自己偶感風寒有點兒頭疼,從馬漢手裡賴下了那個單間兒。至於為什麼一大老爺們兒可以在赤道附近遇感風寒,而為什麼風寒了沒咳嗽發燒只是頭疼,正直的馬政委半點沒懷疑過,倒是關照梁一冰對夏明朗多多關照。
而梁一冰是誰?人家可是身後有一朵解語花的姑娘,自然關照得非常到位,雖然她也不太明白怎麼一個男性特種兵會這麼好清靜,而且這位爺看起來也不像啊?但是這種種的異常都不如返航來得激動人心,如果有人告訴你,說他熱愛大海,為了祖國寧願一輩子漂泊在海上……千萬不要相信他,除非他是海上鋼琴師。
所有人都很激動,水兵們想念軍港的夜晚,海陸們想念新鮮的蔬菜和蟹粥,麒麟們想起基地的柳條兒,春近了……不知道有沒有發芽。他們想起食堂的老貓,操場上的發財,草長鶯飛,萬物逢春。
大家熱情地討論著這次遠航的休養地應該在北戴河還是三亞,海軍的兄弟們強烈的鄙視了三亞,然後強烈地期待北戴河。方進興沖沖地問夏明朗,咱們也能去休養不?夏明朗陰沉沉地看著他說能啊。方進大喜,問到哪裡?夏明朗說中南海……
NND,在這船上耗這麼久,體能都泡軟了,回家拉練去吧!!夏明朗惡毒滴想。
這世界很大,總有人在歡喜,總有人在悲傷,不過那種千里之外的新聞船上人多半不太注意,只有陸臻這全球化操心的命會時不時暴點兒猛料:某某地局勢不穩,某某地警察暴動,某某地的示威人群衝破了總統府。
搞得大家每天早上醒來都要面對全球又少了幾十個人的悲慘現實,夏明朗有時候真覺得,你看人家那小腦袋瓜兒長得,多不容易啊,那麼小的體積,那麼大的容量。改明兒喬布斯要給蘋果換廣告,別的啥都不用,就只要把這小子的一寸標準照往那兒一放,就齊活兒了。
那天晚飯,陸臻一如既往地在晚飯時聽廣播同聲傳譯天下大事,忽然他眉頭一鎖,靜了下來。
夏明朗伸手戳戳他:“哪兒啊?”
“喀蘇尼亞。”
“哦。”夏明朗心頭放寬,還以為中國哪裡又地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