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要扣你十分。”
“是!”陸臻咬牙,額頭上暴出青筋。
夏明朗藏在墨鏡背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事實上,當遊戲開始後的情況是:當別人跑的時候,夏明朗的子彈就像鞭子一樣跟在他們身後掃蕩,空包彈打在地面上,激得塵土飛揚,只要稍稍慢了一步,便會被一槍打在腿上,夏明朗再順手送他們一槍,送上西天去。
可是等陸臻開始跑的時候,第一次,夏明朗直接在起跑點上送他上了西天。
陸臻悲憤震怒的眼睛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夏明朗遠遠地向他揮一下手,迷彩遮陽帽被他折得像個禮帽那樣拿在手上,在空中劃出華麗的弧線,他鞠躬致謝,動作優雅,像個十足的無賴。
第二次,陸臻直接從起跑點上躥了出去,一刻不停地在奔跑中變幻身形,同時舉槍回擊。
靠一把突擊步槍對抗一名機槍手,這樣的較量並不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然而,此刻的局面卻有些太不公平了,陸臻從平地上起跑,沒有隱蔽沒有屏障,夏明朗躲藏在工事中,角度絕佳。
當然更重要的問題是:此刻拿著機槍的人,是夏明朗,而端著步槍的那個,是陸臻。
他完全沒有勝算。
夏明朗沒有太欺負人,幾下點射,送他再入輪迴。
第三次,當陸臻手足發麻地回到起跑點上,夏明朗忽然開始發威,密集地掃射,連續不斷的子彈在陸臻面前豎起一道牆,一道不可穿越的牆,陸臻試了幾次,不能寸進。
“放棄吧!你殺不了我的。”夏明朗的聲音隨著槍聲一起送過來。
“我不!”陸臻怒吼。
“那麼,跑啊!”
“這樣跑,那是送死!”
“那就別浪費我的子彈!”夏明朗槍口一橫,一排子彈擦著陸臻的腳尖砸在地面上,濺起的碎石子幾乎劃到了陸臻的臉上。
“你怕死是嗎?啊?”夏明朗忽然從機槍位跳下來,隨手拔出身上的手槍,一槍抵在陸臻眉心:“你很怕死嗎?”
時間,像是忽然停止了一般,整個訓練場上,三個教官,二十多名學員,在一瞬間凝固了自己的動作,臉上露出驚愕莫名的神色。
“隊長……隊長……你冷靜點……”方進忽然大呼小叫起來,搞得鄭楷的眉毛也一下一下地抽。
“鄭楷!滅了這小子,吵死人。”夏明朗沉聲道。
不等鄭楷動手,方進自己捂牢了嘴,貓到一邊。
“你是不是很怕死?”夏明朗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起來,湊到陸臻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吹進他耳朵裡。
“報告!”
居然到了這種時刻還記得叫報告,夏明朗挑了挑眉毛:“說!”
“是人都會怕死!”無論如何,陸臻的聲音都還算得上鎮定。
“可你是軍人,軍人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當衝鋒號響起,是生是死都要往前衝!”
“報告!即使是軍人,也應該要避免無謂的犧牲。”
“什麼叫無謂的犧牲?告訴我什麼叫無謂的犧牲!你這個怕死的孬兵。”夏明朗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你根本不配做一個軍人,跪下來求我,求我放過你,我會考慮不開這一槍。”
夏明朗看到陸臻的眼底有白刃似的光閃了閃,嘴角有一絲笑,是冷笑,帶著嘲諷的意味。
於是他又笑了:“你以為我不敢開槍?”
陸臻沒說話,只是笑意又深了點。
“沒錯,這槍裡裝的不是實彈,不過,這個距離,子彈會從你的頭皮裡咬進去,嵌到你的頭骨裡。不會死,會很疼,你有沒有感覺過彈片摩擦頭骨的滋味?我能讓你提前體驗。呵呵,你好像不太相信這槍裡真的有子彈。”夏明朗槍口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