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過來看情況,在門口被凶神惡煞的夏明朗給唬了回去。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身形結實的中年人提著油燈過來,夏明朗把他堵在門口嘰哩咕嚕說了半天。忽然中年人手上的油燈啪的碎裂,淋淋漓漓地灑到草叢裡,燃起一小片火。夏明朗與中年人隔火相望,桔色的火光在暗夜裡勾出他的輪廓,沉寂的側臉堅硬而凝重,像不可逾越的山。
中年人僵持了一陣,轉身離開,夏明朗用腳把火踩滅後回來,滿臉沉重的殺氣,唬得滿屋子的少年鴉雀無聲。
“怎麼了?”陸臻問。
“村裡的山官過來跟我談條件,他說我們不能這麼走,那些人回來會找他們麻煩,我說你不讓老子走,老子現在就是個麻煩。”夏明朗在頻道里把徐知著調出來怒罵:“徐知著,顯擺你多能呢,亞音速子彈150米外你打一個燈,媽的,點著我褲子怎麼辦?”
陸臻小聲說:“你的褲子是防火的。”
夏明朗回頭瞪了他一眼,開啟群通下命令:“各單位,回收所有的彈殼與相關痕跡,天亮之前我們要從這裡消失,把所有的屍體都帶走。”
夏明朗下完命令過來幫忙,半道上忽然想起來,問陸臻:“你那兩把破槍都收齊了嗎?”
陸臻臉上發紅,慢慢點了點頭,自覺非常非常地丟人,腦袋埋進了胸口,夏明朗就看到兩隻通紅的小耳朵並一段紅脖頸。
雖然地處亞熱帶,可到底是初冬,天亮得晚給了他們更多的準備時間。
凌晨5點左右,夏明朗一行人帶上所有被營救的人質像來時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村外。夏明朗領路,方進押隊,三名狙擊手輪流中程掩護,其他人則分散在隊伍裡,陸臻給所有的孩子都分了組,同一個省市相熟的人歸在一起,挑身體好的看顧身體弱的,以免掉隊。長期的折磨讓這些孩子們身體孱弱,行進速度非常慢。
不多時黑子與沈鑫就從後面趕上來,他們是最後一哨,同時負責處理屍體。目前沒發現有賭場別的同夥追殺過來,夏明朗對情況的估計沒有錯,在這塊戰亂紛迭的土地上,即使是普通山民也懂得明哲保身、欺軟怕硬,對身邊的生死有近乎坦然的冷漠。
夏明朗向總部通報了具體情況,三十幾名少年加上麒麟差不多有50人,米…17都得飛兩次,當然那也是不可能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派飛機越境,所以最後的方案仍然是:你們想辦法自己回來!
飛機在雲南境內候著,隨時接應。
路其實不難走,但是對於那些身心疲憊的小朋友來說,就太過為難了。兩個小時的行軍路程,從清晨一直走到下午都沒走完,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就這,也還是夏明朗一直用“你們再不快點跑,他們就要追上來了”等等……嚇唬著才走到的,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夏明朗回頭看看那些驚恐愁苦的小臉也覺得心疼,更何況,這些孩子已經餓了好些日子吃不飽飯,現在有了吃的,又要走道,一天就吃光了他們所有的口糧。
夏明朗找了個宿營點宣佈今天先休息,睡一覺明天再走,小男孩們一個個露出歡欣鼓舞的表情,比較強壯還有體力的那些則幫著戰士們開始整理宿營地。帳篷帶得不夠,只能優先保證最體弱生病的孩子,大部分人只能露天對付一晚上,好在不是雨季。不過也沒人抱怨。艱險的境遇讓這些原本桀驁的少年們變得乖巧順服,並且輕易就能滿足。
夏明朗靠著一棵柚木思考路線,明天再走個半天就能回到公路上,到時候弄輛車,速度就能大大加快,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去弄點吃的!
真是麻煩啊!夏明朗唉聲嘆氣的,所以老子不愛做保鏢!
夏明朗單敲了陳默,後者正在宿營地周圍尋找適合的狙擊保護位,夏明朗懶洋洋地說兄弟,斷糧了,給弄點葷。陳默說沒問題,看到就有。不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