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著連連打出十幾發煙幕彈,滾滾濃煙列出一道道煙幕的牆,夏明朗踩著油門闖過去,一眨眼的工夫就往前搶了幾百米。
遠處正在與吉布里列交火的敵方士兵馬上把注意力又集中到這個臺火神車上,也顧不上打不打得準,只是瘋狂的射擊。各式各樣的彈頭像冰雹一樣砸過來,車身正臉的反應裝甲一塊塊爆起。
“徐知著,再放一把火。”夏明朗喊道。
徐知著有些意外,油料在喀蘇尼亞是非常金貴的戰略物資,所以之前的戰鬥計劃是隻炸一輛車。當然,在戰場上服從命令是本能反應,在他腦子還轉過神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幫他換槍上膛。
“10點方向,第二輛車!”在夏明朗下令的同時,油罐車應聲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像水波一樣沿著地面擴散開,讓車子在大地上跳躍,就像海里的船。
又是一片火海,沖天的煙柱騰起不下二十米,氣溫已經高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夏明朗一打方向盤擦火焰繞過去,利用加特林重機槍和大口徑重狙的超長射程在遠處給對手施加壓力。
從對面射出的子彈漸漸稀落下去,驚恐而絕望計程車兵陸續投降,吉布里列帶著人衝上來,開始清掃戰場。
投降計程車兵們雙手抱頭成排地蹲在一起。吉布里列正在指揮人馬把離火場太近的車子開走,這些都是他的戰利品,有了這些東西,車才能開,坦克才會動,人才有飯吃……戰鬥才有可能會勝利,而此消彼漲,雷特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
夏明朗下車檢查戰車的受損情況,雖然這輛車的外部已經毀了大半,輪胎與防彈玻璃上佈滿了彈痕;防紅外塗裝被火燒得亂七八糟;回廠大修時,那些技師大概會心疼得淚流滿面。但是夏明朗對這車的效能還算滿意,即使達不到真正意義上全地型車的水平,也勉強能用了。
夏明朗摸出菸捲,在車身側面一小攤沾著柴油頑固燃燒著的火苗上點著煙。眼前是一片正在燃燒的血紅煉獄,被蒸騰的熱力扭曲著,像海市蜃樓一般。
夏明朗感覺到某種猶豫,那種從心底而生的隱隱的不踏實感。聶卓將權力下放,給了他全權決定任務內容的自由。於是,他其實也可以就這樣,打著不甚危險的醬油一直下去,想必也不會有人敢罵他不夠盡力,可是……
方進從車門裡爬出來,解開頭盔揉著自己那滿頭的包呻吟:“我感覺,我們的確要考慮遙控機槍平臺了。”
“你不是一直說遙控平臺打得不爽嗎?”夏明朗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彎腰抓起一把砂土拍滅了那團火。
“媽的,再不爽也比送命好啊。”方進提著頭盔跟在夏明朗身後:“防護板都快被我用頭撞穿了。”
“這倒真是個問題啊!”夏明朗用挾煙的手攬過方進的脖子,低頭看了看:“還真是,已經夠二了,可不能撞得更二點兒了。”
“隊長!”方進哭喪著臉。
“夏隊長!”吉布里列迎上去,再看向夏明朗時的眼神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你們的傷亡怎麼樣?”
“還沒統計,應該不會太嚴重。”吉布里列臉上洋溢著喜色,這是一場大勝,超出他人生經歷的大勝。
夏明朗放開方進,微微笑了笑:“那就好。”
“太厲害了,太感謝了,中國派你來幫助我們……”吉布里列由衷讚歎。
“不是我,是我們!”夏明朗說道:“這次給你的支援力度可不小。”
“對對,是你們,你們都厲害。”吉布里列連忙更正,見方進一臉的不在乎,這才放下心來。
夏明朗知道吉布里列還是沒能理解,卻沒有再多加解釋。
我們……不是三個人,而是無數人。從頭頂那兩顆衛星,到麒麟基地裡數十人的技術團隊,日夜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