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益日臨近,一些搞不清字號的人馬在離開他們不到50公里的地方激烈戰鬥著。偶爾也會有跑偏的炮彈落到南珈附近,即使是遠遠的一聲巨響,也會讓大家心驚肉跳好一陣子。到最後炮彈居然擊中了一口油井,熊熊的大火映紅了半個天際,李國峰領著一大幫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油井重新堵上。
陸臻在例行通話中向聶卓報告流彈造成的各種損失,臨了到收線時,卻也忍不住抱怨:“已經死去的我們就不麻煩組織了,但是還活著的同志,能不能請組織上稍微關心一下,他現在還能走,再過幾天,可能就得截肢了!”
聶卓沉默了一會:“陸臻,你眼中只有你一個兄弟,而我眼中有一百個士兵,最近到處都打得很亂。”
“我們需要更多的大型直升機。”
“你明知道我們沒有更多的直升機。”
“就不能從國內調一點過來嗎?”陸臻幾乎絕望地:“我們又不需要國會批准。”
“陸臻,別這麼幼稚。”聶卓沉聲道:“他們給我的排序是四到五天以後會輪到你們。”
“我們需要有直升機,自己的。”陸臻連忙說道。
“等你們進入激戰期的時候,我會給的。”聶卓意味深長地說道。
“激戰期……”陸臻放下耳機,喃喃重複著這句話。像是為了註解陸臻心底的疑問,一發炮彈帶著尖嘯落到了駐地門外的廣場上。陸臻站在窗邊,看到不遠處騰起豔麗的火光,神色間只剩下極度煩躁的憤怒:媽的,這記流彈也打得太準了!
駐地上空迴響起一級戰備的尖利警報聲,陸臻很輕巧地從視窗跳了出去,為了減少炮火誤傷,他們已經把辦公室全部搬到了一樓和帳篷裡。
廠區大門告急!
那是必然的,那發炮彈給廣場留下一個寬達兩米的深坑,被炮彈撕碎的人體碎塊散落到方圓好幾米以外。
受驚過度的難民奪路狂奔,那是成百上千人在逃命,剎那間根本建立不起任何秩序,守門的哨兵條件反射式的關上了大門。難民悽聲叫喊著,擁擠在大門口。他們壓上自己全身的力量搖撼著大門,發出咣咣咣的聲響。高聲喇叭在繼續不斷的反覆叫喊著,呼籲大家要冷靜,要鎮定……
當然,那基本全是廢話。
當你發現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碎塊兒的時候,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鎮定的。人們嘶聲尖叫著,把石頭和樹枝砸到門內來,甚至有人試圖爬上六米的高牆從上面跳下來。
夏明朗讓人開了車過來抵住大門,門軸在大力地搖晃下簌簌地掉著水泥粉末,夏明朗開始朝天鳴槍,並向人群中拋擲催淚瓦斯。
“我有兩車人馬上要過來!”海默焦慮地把夏明朗拉到一邊。
“讓他們去找你爹!”
“我爹前天晚上就徹底拔營了,你是知道的,要不然這批人也不會送到我這裡來!”海默低吼。
夏明朗站到車頂上張望,不斷有小石塊砸到他的頭盔上,震得他頭暈腦漲。不遠處,有兩輛中型麵包車進退不得地卡在人群中央。
“讓他們先離開這兒,這裡沒有人是冷靜的。”夏明朗從車上跳下來:“我就算是開門他們也進不來。”
“可是你這要堵到什麼時候?天就快黑了,天黑了以後只有魔鬼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能讓他們在野外過夜。”海默顯然是急了:“上校,我希望你明白,我們必須並肩作戰,單靠我,或者你的力量都無法守住這裡!”
“這外面差不多有兩千人,你告訴我,怎麼把你的車子放進來?”夏明朗沒有跟海默比音量。
“我不知道,所以我問你。”
“你讓他們從後面繞進來。”陸臻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見鬼,除了正門這一條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