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您親自打針嗎?”陸臻笑道。
“好好睡一覺,醒過來就到了。”老潘夾了酒精棉球擦拭陸臻的手臂。
陸臻感覺這話有哪裡不對,但是睏意迅速襲來。陸臻本以為所謂的老潘會給他一針,他也得睡著上飛機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沒想到潘醫生居然當真是這樣不折不扣地執行了。
當陸臻醒過來時,正對視野的是一個圓弧形的天花板。
“醒了?”正上方的視野裡闖進一顆巨大的頭顱。
“海默?”陸臻大驚,海默的長髮被一根根像筒子一樣的東西捲起固定在頭頂,看起來就像是周星馳電影裡的包租婆。
“醒得挺快啊!”海默看了看錶,低頭解開單架床上的醫用束縛皮帶。
陸臻翻身坐起,發現這間圓柱形的詭異病房其實是一架小型醫用急救飛機。陸臻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夏明朗,病床就在他旁邊。
藥勁兒還沒全過去,陸臻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移下來,一個小個子的棕發男人走過來熟練地收好了病床。機內空間終於寬暢了些,三個人團團圍坐,陸臻眼明手快地為自己挑了一個可以看到夏明朗的角度。海默拿出一面鏡子來塞到陸臻手裡,然後抓著他的手臂調整好位置角度,繼續卷弄自己的頭髮。
陸臻嘆氣:“我是傷員啊!”
“你這隻手斷了?”海默驚訝。
“沒。”陸臻繼續嘆氣。
海默把視線投向了鏡子,以一種極為不屑的表情暗示陸臻,你特麼也太嬌氣了。
陸臻腦子裡暈得厲害,看什麼都像鏡花水月,隔著一層白紗般的不真實。彷彿一卷老式的法國文藝錄影帶,海默在前景,夏明朗在後景,鏡頭凝固著,全是朦朧的。海默看向鏡子的眼神與她殺人時一般專注,手邊排開一行古怪的盒子,裡面五顏六色晶晶閃亮,那些鮮豔地細碎粉末像輕煙一樣嫋然升起,散發出微妙的香氣。
“怎麼樣?”海默關上最後一個盒子,眼角斜飛丟擲一個媚眼。這是標準的會情郎範兒,女為悅已者榮,那種亮晶晶祈盼的眼神沒有哪種眼影可以模擬。
“很漂亮!”陸臻由衷地。
陸臻不愛女人,他對她們沒有任何與性有關的慾望,但那並不代表著他不喜歡她們。那些或聰慧、或嫵媚、或多情的姑娘們亦是他生命中的風景,他真心喜歡她們,寵愛她們,並且過於寬容。這種過分寵溺與隨意的態度給他惹過很多桃花債,好在眼前這一朵霸王花已有正主。
海默歡呼了一聲,解下一頭長髮。陸臻這才注意到她的全套行頭:緊身牛仔、馬靴,上身著一件白底金色印花的短袖T…恤,長V領露出一道深深的事業線,一顆湛藍色的水晶珠子恰恰懸在中間;再配上光滑的麥膚與波浪長髮,即使五官沒辦法瞬間改換,也是妥妥兒的上世紀鄉村音樂性感女神範兒。
陸臻作勢鼓掌。
海默並起雙指送出一個飛吻。
這款妖嬈的老流氓氣派陸臻簡直太熟了,腦中的模擬程式自動激發,不出三秒鐘就把這身行頭扒下來換到了夏明朗身上,然後陸臻像是忽然就醒了過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儀器忽然報警,滴滴滴急促的嗡鳴突兀地插進陸臻的狂笑中,機艙裡頓時安靜下來,三個人齊齊湧過去。夏明朗似乎是有些醒了,皺著眉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掙扎,呼吸急促。醫生撥開他的眼皮檢視,發現瞳孔已經幾乎擴散到邊緣。
“怎麼會這樣?”陸臻嚇了一大跳,瞳孔擴散是死亡指標,這不可能……
“放輕鬆。”醫生拿了嗎啡針劑過來:“這是戒斷症狀。”
夏明朗的手掌厚實,手背上有幾塊暗色的淤青,是這幾天輸液留下的。陸臻擠在夏明朗身邊坐下,在海默面前,他總覺得可以更放肆一些,又或者,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