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成功了,這幾天來的忐忑總算是稍稍平息了,下意識地,她猛地抬起右手,緊緊抓住領口的第一顆紐扣,彷彿那是她的救命稻草,等情緒稍緩了些,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了玻璃花房,花房裡,那垂頭喪氣的含羞草不知何時以張開了枝葉……
剛踏進大廳的宋淑梅就碰上了急急慌慌從樓上跑下來的閻紳。
閻紳領帶都沒來得及打,就這樣鬆鬆垮垮的在脖子上套著,邊套著西裝外套邊從樓上往下跑,那樣兒跟被誰捉姦在床匆忙而逃一般。
夫妻倆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這樣的閻紳,宋淑梅從來沒見過,他的形象如同閻博公給他取的名字一般。
閻博公向來喜愛專研古文,這‘紳’字擱兒現代人看來,皆以為是紳士的含義,殊不知,閻博公從未往紳士二字上想過,這紳字本義是作為已婚標誌的絲質腰帶。
古人常說的‘齊家治國平天下’,這說法包含了有家業的人初步具備了治國的才能的意思,因此,古代地方公幹人員應該是從已婚人士中選拔的,已婚人士就是候補官員,所以需要用作為已婚標誌的“紳”來表明自己的候補身份。
而閻博公的想借這個“紳”字希望自己的兒子具備‘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非凡才能,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站在京都城最閃耀的地方。
此刻的閻紳,哪兒有半點兒那個樣兒,跟左馳那樣的毛孩兒有什麼區別?
“怎麼了,這是?要是讓爸看到……”閻怡鳳看了眼廚房以及傭人休息室方向,見有人來回走動,剩下的話就沒再往後說。
閻紳似乎沒看到她,她這麼一開口,嚇了他一大跳,眉頭蹙的更緊了,“小姨那邊剛打電話來說是病了,我過去看看!”
宋淑梅瞭然的點了點頭,恐怕也就是養老院那邊的事兒,“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
“別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你必須在家裡,哪兒都不能去!”閻紳一把拉住朝樓上跑的宋淑梅,掃視了眼剛從外面進來的瞿玉容壓低聲音,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宋淑梅先是一愣,接著就明白了,“那行,我知道了,你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哎,小姨可受老罪了,行了,你趕緊的吧,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吧,你這樣開車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沒喝酒,你別操心了,吃完早飯回去再睡一覺,昨晚肯定是一夜沒睡,怎麼沒叫我聊天,你看看這臉色!”
宋淑梅心裡跟灌了蜜似的,今天竟收穫喜悅,她伸手整了整閻紳的衣服,“那行,路上開車小心!家裡有我,你放心吧!”
“嗯,辛苦了!”說罷,看了眼樓上樓下不怎麼熟練的親了宋淑梅一口,沒等宋淑梅反應過來,人匆忙就跑出了大廳。
宋淑梅的臉刷的紅透了,看著丈夫的方向,不自覺得罵了句老不正經。 皮三兒這個名字其實狄笙並不陌生,這丫可是許寧除了厲絕以外說的最多的一號人物,在狄笙腦海中,皮三兒的名號上貼了一個大大的標籤——活著的‘福爾摩斯’!
她抬頭看了眼時間,眉頭微微一蹙,活著的‘福爾摩斯’這個點兒來自己家絕對不是閒逛,他皮三兒可不是能閒逛的起的人,說通俗點兒,他可是厲絕的軍師,厲絕走哪兒都帶到哪兒的人,這麼重要的一號人物出現在自己家,除了來施展他‘福爾摩斯’的睿智,她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
“閻狼,你們聊,我去給皮先生準備晚餐,小六,你吃了嗎?”狄笙腦海中迅速收集著平時許寧在自己耳旁嘮叨著的關於皮三兒的所有訊息,不抽菸,不喝酒,愛吃家常菜,最愛吃酸辣土豆絲,小公雞爆炒土豆片兒,土豆燉牛肉,清蒸土豆,油炸土豆,土豆泥,土豆湯,但凡跟土豆有關的,你就做得了,就沒有這位‘活著的福爾摩斯’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