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看似兩碼事,其實只是一樁,毛病還是出在天津船幫、天津衛一帶,甚至於運河兩岸,水旱兩路,都在天津船幫的控制之下。”
玉貝勒道:“這個我知道,還用你來告訴我,我只問他們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要求?”
安桐道:“這個連漕運總督也不清楚,奏摺上說,變故生於一夕之間,他們不幹就是不幹了。”玉貝勒道:“怎麼會有這種事兒?”
總鏢頭韓振天突然插了句嘴:“恐怕貝勒爺還不知道,天津船幫已經對外宣稱,歸附海成堂了。”玉貝勒一怔:“真的,我怎麼沒聽說。”
這麼重大的事,負責捍衛京踐的各營、各衙門,是千該、萬該都該知道的,一旦知道,也應該即刻上報。如今玉貝勒他竟矇在鼓裡,各營、各衙門之辦事如何,警覺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韓振天能說什麼?只能這麼說:“許是幾個營沒當回事,沒留意!”
玉貝勒地居然還沒在意,不但不在意,他還這麼說:“既然天津船幫歸附了海成堂,那就更好辦了,找‘活財神’招呼一聲就解決了,我這就去。”他還是說走就走,連招呼都沒打,扭頭就走了。
那位領侍衛內大臣安桐,連忙跟了出去。
韓振天一家三口都投送,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訊息,大變故震驚住了,老鏢頭把一雙難以言冷的目光投向!”娘胡鳳樓。
姑娘嬌靨上除了一片冰冷外,也有幾分讓人難以言嚼的神色,道:“他應該想一想,以天津船幫多年來的聲威氣勢,為什麼會突然歸附海威堂下,他更該想一想,宮老是海威堂的總管,天津船幫這麼做,事先他絕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是不點頭允准,天津船幫也絕不可能這麼做。”
韓振天神情震動了一下:“鳳樓,照你這麼說,只怕貝勒爺白跑一趟了。”
姑娘道:“我不敢這麼說,因為他誰都沒放在眼裡,以為能人所不能。”
韓振天道:“那麼,以你看——”
姑娘道:“我只認為這種事早不發生,晚不讓生,偏偏發生在他抓了人家歐陽家一家三日之後,未免太巧了點兒。”韓振天目光一凝,雙眉軒動:“你是說郭懷?他能有這種能耐?能支使‘活財神’,支使整個海威堂?”姑娘道:“義父,顯然你也懷疑我的眼光?”
“那倒不是。”韓振天道:“而是郭懷名不見經傳,毫無來歷,而且才進海威堂,就算憑他來京後的作為,充其量也不過個小角色,他憑什麼?”
姑娘淡然道:“看吧!但願是我看錯了,否則——”
姑娘住口不言,否則會怎麼樣,她也沒說出來。只是,她嬌靨上那令人難以言喻的神色,又濃了幾分。
玉貝勒一個人沒帶,一騎快馬就到了海威堂。
海威堂門面還是不見人影,他下了馬就往裡閉。
裡頭傳出一聲沉喝:“貴客留步,海威堂不容擅闖。”
打裡頭閃出兩個人攔住了去路,清一色的清秀白淨,正是諸明跟賈亮。
兩個人一怔,立即躬下身去:“原來是貝勒爺蒞臨,請恕不知之罪。”
玉貝勒沒多說,道:“我要見宮老,在麼?”
諸明道:“在,您請。”
兩個人,一個帶路,一個往裡通報,王貝勒一到後頭院子裡,宮弼就帶笑迎出米了。
讓客讓進大廳,落了座,諸明、賈亮獻上香茗,垂手傳立一旁。
宮弼含笑拱手:“今兒個是什麼風,把貝勒爺您給吹來了?”
玉貝勒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個急性子,好在咱們都是熟人,我有話就直說I。”
宮弼忙道:“您請,您請,我恭聆指示,恭聆指示。”
“活財神”夠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