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聽,蘇天宇小同志快趕上特務兵了,就去幾天知道的還怪多。
老太太聽的直嘖嘖:“那一天天花錢不得跟流水似的?啥是空調?”
“就是一開啟呼呼的可冷了,我爸出去一身汗,回來鑽到我姑家大屋,開啟空調沒幾分鐘屋裡就哇涼,不過我姑不讓,這幾天說他好幾回了。”
“是不捨得,得那樣,親姐姐說兩句就說兩句吧,電費可貴了,咱家下晌是能不打燈就不打燈,要不是你倆個小哥學習啊,我都想給電掐了。”
“不是電費的事,是怕我爸得風溼,反正那空調挺霸道,賊涼快。姥姥,城裡還有……”
蘇玉福坐在炕桌邊,比他兒子白話的可詳細多了:
“城裡還有的東西多了去了!
防洪紀念塔?哎呀,大哥,你也太不瞭解我了,我那多少年前不就去了嗎?
你還做夢想去一趟幹啥啊,等趕明我們搬過去的,你和爹當溜達啦,去我們家住住,我再領你看看紀念塔,去那個太陽島。”
蘇玉福對著老丈人、大舅哥和小舅子,一頓連比劃再說的,每次來這屯子,就到了蘇玉福的吹牛時間。
接著他又開始講,這趟領著蘇天宇去外地玩,都見識了啥,吃了啥,去了哪些景點,特別強調住那賓館是怎麼怎麼豪華,爬那山有多高。
可以說,他是專門負責來開啟老丈人一家新世界的大門。
蘇天宇的姥爺,勞累一天,每到晚飯時間,他就感覺最幸福。
這位姥爺也不需要啥好菜就能喝二兩,更何況姑爺一家都來了,今天菜還挺好。
大辣椒炒肉、油乎乎的燒茄子,油豆角燉肥肉,蒸的糖饅頭,小蔥、小辣椒蘸雞蛋醬,小米粥一喝,就著芥菜疙瘩切成絲,上面澆著辣椒油,甭提多美了。
所以他二兩喝完,又給自己和女婿、倆兒子倒了點白酒。
老爺子美滋滋,看了眼坐在炕下幫她娘纏毛線的女兒,忽然不那麼美了,嘆了口氣。
閨女過些天就要搬走,雖然孃家幫不上啥,也就是能借光白拿粉面子,但是離得近,踏實啊。
這回遠了,再想見,也就過年過節能回孃家,不像現在,家裡有啥活,姑爺姑娘抬腿就能回來。
天宇姥爺向蘇玉福打聽道:“那全家都搬去了,去那又得重新置房子置地,得再掙多少年錢才能還上你姐錢?這回你娘有病,不是欠挺多嗎?”
蘇玉福喝點酒大嗓門道:“我娘有病那錢,我要把房子啥的都給我姐夫,也給他簽字畫押了。”
這話聽的他老岳父心裡一緊,房子都給人家,什麼時候的事?你讓我閨女跟你睡露天地啊?和倆兒子對視一眼。
然而蘇玉福只是在說一半時,忽然想抿口酒,抿完才大大咧咧繼續道:“我姐夫讓我滾犢子,壓根兒沒瞧上我家那一溜大磚房,他不差那點兒。”
蘇玉福的岳父立馬鬆了口氣,大舅哥也趕緊舉酒杯:“你姐夫那人是真是,打多少年前,咱都沒見過小車,他就開個麵包,現在更得是咱鎮上頭一號,買賣做的大。”
蘇玉福嫌棄大舅哥吹牛吹的太小氣,嫌棄道:“大哥,鎮上算啥,我姐夫朋友現在最次也得是縣裡政府上班的,你知道就這回,俺們家不是要搬到大省會嗎?我姐夫都沒在家,在南方上貨呢,我姐暗地裡就單獨給我爹存個折,讓我們到了那,自己聯絡買地啥的,讓多買幾畝,你猜給我爹存多少錢?”
正和兩個小哥哥聊城裡遊戲廳的蘇天宇,一心二用,立刻又清嗓子又咳嗽提醒,覺得他爸喝點酒咋啥都往外說呢。
蘇玉福不樂意了,罵兒子很耿直:“這是你姥爺家,怕啥的?我撒謊了嗎?我和你姑一起去的銀行,單獨給你爺存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