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灰叼著這隻肥兔子還好,這會兒狗崽叼著,陸谷怕它嘴酸,這兔子不小,肯定沉,就抓著兩隻兔耳朵從它嘴裡拽下來。
「汪!」狗崽鬆開嘴,抬頭沖陸谷直叫,興奮的飛快搖尾巴,像是在邀功。
這兔子確實不輕,脖子處有狗崽咬出來的血,陸谷還發現它一條後腿有舊傷,明顯不是狗崽咬的,心道怪不得,原是已經傷了腿。
「汪汪!」
見狗崽搖著尾巴撒歡,陸谷就把肥兔子放在地上,蹲下摸摸它腦袋,狗崽抬著頭眯起眼睛那叫一個受用。
兔子被放下後還想跑,但它已經被狗崽咬的沒那麼有精神,後腿還瘸了一條,根本沒跑出去幾步,狗崽撲上前再次咬住了它脖頸,喉間嗚嗚低吼,還挺像模像樣的。
「走,先放到籠子,今晚給你吃大兔腿。」陸谷揉揉狗崽腦袋,笑得眉眼都彎起來,一手抱著湯婆子,一手抓起兔子往回走,只這麼一小會兒,不用太擔心水塘裡的鴨子。
狗崽跟著他,走路都不一樣了,昂頭挺胸看上去十分驕傲威風。
等傍晚沈玄青回來,陸谷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看兔子。
「乖仔抓的。」他臉上的喜悅藏不住,笑意盈盈。
狗崽一看見兔子就興奮了,在院子裡跑來跑去,還湊到兩人跟前,沖沈玄青汪汪大聲叫了幾下。
沈玄青也樂了,他一眼就看見兔子腿上的傷,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能叼回來這麼大這麼肥的野兔,也算是本事了,就彎腰揉了揉狗崽腦袋以示嘉獎。
「晚上給乖仔吃個兔腿。」陸谷說道。
「好。」沈玄青哪有不答應的。
四個兔腿剛好給四隻狗分了,平時狗崽吃的竹鼠田鼠或野兔山雞都是大灰它們抓的,今日也不好只給它吃肉,不過陸谷想著這是他們乖仔第一次抓到獵物,除了兔腿以外,還給狗崽多吃了幾塊兔肉。
——
又下雨了,儘管只有半天,但山裡更冷了。
翻出往年燒火用的舊銅盆,沈玄青和陸谷坐在堂屋烤火,燃燒的木柴噼啪一聲,朝旁邊濺了點火星。
風時不時吹進來,關上門又黑,陸谷就從房裡拿了那兩條小薄被出來,和沈玄青一人一個,兩人還都抱了湯婆子。
他倆坐的離銅盆近,就是為了烤腿腳,不然坐著不動,就算穿了夾棉的鞋子也容易腿腳冰涼。
陸谷把湯婆子放在腿上,拿著繡繃子給手帕上繡花,湯婆子灌了水沉是沉點,可這麼暖和,哪捨得放到一旁。
沈玄青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實在沒事做,說道:「要不我殺只兔子烤著吃,廚房不是有個鹽碗,烤熟了肉在上面一擦,就有味了。」
鹽碗是拿一種特殊的石頭做成的,也是鹽巴,能在水裡化開還有鹹味,是以又叫石鹽碗。
沈玄青以前跟老獵戶學手藝的時候,老楊頭就給他這麼烤過肉吃。
陸谷肯定沒吃過,想到這裡,他也不等回答,起身就到柴房竹籠抓了只大兔子在院裡宰殺。
烤兔子時四隻狗都在旁邊看,烤熟有肉香,狗崽還流口水了。
沈玄青給它們撕了幾塊肉,餘下的拿刀割成小塊,趁著滾燙拿刀尖扎著在鹽碗裡一擦,鹹香又鮮,和炒兔肉燉兔肉完全不一樣。
有這麼香的肉吃,又或許是火光輝映,陸谷眼睛都是亮的。
「再過幾天,我多抓幾隻兔子山雞,就收拾東西下山回家,快入冬了,山裡太冷,不用再上來。」沈玄青邊吃邊說。
「嗯。」陸谷剛吃進一塊肉,只能點頭含含糊糊答應,對他來說無論在哪裡,跟著沈玄青就是了。
然而這樣的依賴他自己還沒有察覺到。
第70章
日子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