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實際是為找羅標而來,但一些話不能和陸谷說,只好找了個藉口。
沿街賣了兩隻兔子後,也到了青樓旁邊的巷子口,說起來他今日還真能在羅標這裡打聽打聽,青樓裡除了姑娘和雙兒掙錢以外,那些酒肉也不是白讓客人吃的,去青樓的男人說好聽一點是喝花酒,喝酒時總會配上一兩道菜或肉。
青樓門口有窯姐兒摻著恩客送出門,手裡搖著帕子恭送,沈玄青目光在手帕上停留一瞬,這才拐進巷子。
前兩天在鎮上碰到羅標,當時有陸谷在,不好詢問李家的事,回去後又忙著和沈堯青砍柴,耽誤了兩天,今日才得了空子。
來得不巧,黑漆板門上了鎖,羅標應該在樓裡。
雖說認識這麼久了,但沈玄青從未進過青樓,恰好隔壁的漢子出來了,因羅標的關係他倆認識,曾經一起喝過酒。
榮安一看是他,便問道:「沈二哥,來找羅標?」
沈玄青點點頭:「正是。」
「他昨夜該是歇在紅藥那裡,正好,我要進樓裡去,幫你找找。」榮安很是爽朗,一起吃過酒的交情,辦這點小事還是不費力的。
「那就多謝了。」沈玄青同他道聲謝。
斜對面就是青樓的小門,榮安很快進去,沒多久,就見羅標繫著腰帶匆匆出來。
羅標抹一把臉,連聲笑道:「沈二哥,不曾想你今日過來。」
他說著就開了門,側身讓沈玄青先進。
「今日你當班?」沈玄青順口問了句。
「當班那都是夜裡的活兒,白天人少,沒幾個鬧事的,你且放心。」羅標大咧咧說道,讓沈玄青坐,他到小廚房舀水先去洗臉了。
沈玄青把竹筐放在地上,看一眼裡面擠成一堆的肥兔子,方才在街上賣的那兩隻都是四十五文。
待羅標拾掇好,走過來問道:「沈二哥可曾吃過?」
見竹筐裡好幾隻灰毛肥兔子,他贊道:「沈二哥這打獵的技藝越發純熟了,兔子都是活捉的。」
沈玄青笑笑,開口道:「你有所不知,我先前打了幾隻種兔,這是下的兔崽子,如今長大了,就揹來鎮上賣。」
「原是如此。」羅標拍錯馬屁也不覺得尷尬,提壺想倒兩杯茶,可水是冷的,只好放下茶壺說道:「我去買幾個肉包子回來,沈二哥還想吃些什麼?」
沈玄青開口:「我在家已經吃過,無需管我。」
羅標點點頭,就提著茶壺出門去了,等再回來,買了六個大包子,茶壺也添滿了水。
雖說吃過,但承不住盛情,沈玄青也拿了個包子吃。
羅標狼吞虎嚥吃完一個包子後,胃裡有食沒那麼餓,不用沈玄青詢問,就將李家的事一一告知。
李鳴山嬌妻美妾在懷,好一陣子都沒來過青樓,五六個月前,羅紅綢和陸文一前一後有了身孕,李家熱鬧高興了幾天,他家老太太去寺廟裡頭還願拜佛,她坐車出門,一路佈施結善緣,連路邊的乞丐都得了喜錢。
「還別說,姓李那小子命是真好。」羅標說著還感嘆一句,子嗣無論對哪家都是重要的,他如今年紀也大了,但一直沒有婚娶,心中難免有些羨慕。
妻妾都有了身孕,李鳴山在家消停了一個多月,四個月前又偷摸著往青樓裡跑,隔三差五就來。
樓裡從羅標手中得了一點好處的窯姐兒自是按照他的吩咐,使出渾身手段好生伺候李鳴山,叫他無比快活,常常夜宿在樓裡。
窯姐兒能這麼賣力,也不全是因為羅標的話,幾個姑娘和雙兒在李鳴山身上掙了不少錢,樓裡媽媽管得嚴,但她們都有本事,給自己也藏了些銀錢。
有一回李鳴山在樓裡待了三天沒回家,被李家的大管家帶家丁護院過來,直接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