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胖乎乎的昭兒到後院羊羔,笑著問昭兒:「羊羔在哪兒?」
昭兒伸出一根手指去指羊圈裡的小羊,除了四隻蹄子是黑的,身上羊毛乾淨又白軟的羊羔聽不懂人在說什麼,但只要人站在外邊說話,就抬頭看過來,每每人聲落下後,它就「咩」叫一兩聲,有長有短,像是答話一樣,羊圈當初蓋得大,它有時見人靠近還會跑過來,遠比大羊歡快。
小羊咩咩叫固然可愛,但陸谷笑意滿滿,在等昭兒學小羊。
「咩。」
果然,胖乎乎的娃娃聽到羊羔叫了之後,奶聲奶氣學著叫了一聲。
「哎呀,我們昭兒真聰明。」陸谷被逗得笑眯眯,越看昭兒越歡喜,抱起孩子在肉乎乎的臉蛋上親了好幾口。
衛蘭香到外面放牛放鴨子去了,今日太陽不錯,尚未到深秋初冬,還有稀疏草木沒有凋零。
陸谷抱著孩子看完小羊,又到豬圈那邊轉,昭兒只有一歲多,但那股聰明勁可不小,這兩天還在學豬叫哼哼呢,學的還挺像。
他眉眼彎彎,逗弄玩耍好一番後,才抱著昭兒往前面走。
前頭空場地裡,紀秋月拿了木叉在翻晾曬的乾草,這是今天上午冬哥兒和他公婆割回來的一車,剛才陸谷過來時還碰見冬哥兒,說了兩句閒話,何志近來在碼頭上下苦力,扛木頭去了,只他們三個在家。
這會子舊板車不在,是冬哥兒他們三人又拉出去割草了,秋時野草漸漸枯萎,沒那麼多了,趁著還有多掙幾文錢,等過幾天徹底沒了草割,把最後一筆工錢一結,冬時再不用僱他們。
紀秋月翻著草說道:「這幾天太陽好,等下回去我把昭兒去歲的冬衣翻出來洗洗,他小哥倆一前一後生的剛是時候,那衣裳才穿了多久,新著呢,給靈哥兒穿正好,多兩件換洗的。」
對鄉下人來說,才穿一兩年的衣裳,可不就是新的。
「行。」陸谷抱著孩子在旁邊,昭兒人小,但胖乎乎的,抱久了挺沉,他常常抱小靈均,兩個月出頭的奶娃娃自然比不上昭兒的分量,於是換了個姿勢抱。
沈堯青在前頭劈柴,等紀秋月翻好乾草後,他才把昭兒遞過去,笑道:「阿嫂換換手。」
兒子沉甸甸的,紀秋月哪裡不知道,笑得見牙不見眼,樂不可支接過昭兒,說道:「你這會兒回去?我跟你一起。」
陸谷放心不下靈均,雖有沈雁看著,但萬一醒來他不在,沈雁很可能哄不下,還是早早回去為好。
小黃跟著他倆跑回老家,它和黃兒都有一歲了,早已不是原來的狗崽崽,體型瞧上去已是大狗,因從小吃得好,時常能吃肉啃骨頭,長得比村裡別的黃狗要大一點,看家護院很是忠心耿耿。
還沒到家呢,陸谷沒聽見孩子哭,就放了心,一進院門看見沈雁坐在院裡邊曬太陽。
小黃搖著尾巴繞她轉了兩圈,聽見腳步聲她咬斷繡線,抬頭一看,笑著說:「我方才去看了,還沒醒呢,睡得正香。」
話雖這麼說,陸谷還是進房看了眼,這才和紀秋月開箱子找昭兒去年的冬衣。
這會子沒別的事做,既然要洗衣裳,再小半個月就初冬,乾脆把全家的厚冬衣都翻出來,他們三個人呢,一齊動手肯定更快,趁著這幾天洗好曬乾,到穿得時候就乾乾淨淨的。
陸谷在廚房燒水,天冷了,到河邊去搗衣實在滲手,沈雁又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沾太多涼水不好。
一大鍋水剛燒開,房裡小靈均醒了直哭,他只好去抱孩子,紀秋月和沈雁舀水要洗衣裳了,他順道把昭兒抱進去讓坐在床上玩。
在家的日子沒什麼大波瀾,兩個孩子有時候一起哭起來還哄不好,叫全家人都頭疼,但還是歡喜樂呵的時候多,就是有時候碰見周雲芝,瞧見她那鼻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