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過來還不到一個月,陳心蓮身上穿著新衣裳,有些靦腆地點頭,視線卻落在野豬身上。
沈玉平自是疼媳婦的,還招呼她上前仔細相看,待滿足裡心裡的好奇後,她這才進了院子。
外面在削皮割肉,沈雁坐不住,出來和陳心蓮一起看熱鬧。砍豬頭掏臟腑的場面血腥噁心,紀秋月就沒出來。
沈玄青幹活時不太愛說話,這野豬嘴長頭顱醜陋,額頭正中還被長刀插過,他嫌棄太醜太髒,留下一對豬牙,再割了一對豬耳朵。
攏袖蹲在旁邊的黃振川瞧見,便伸著脖子問他:「這豬頭不要了?」
黃振川是二流子黃達的大伯,為人有欺軟怕硬的毛病,在沈玄青這樣的年輕壯漢面前十分客氣。
沈玄青笑道:「怎麼不要?得在草藥水裡洗過才能去鹵,振川叔,你想要的話,這豬頭肉不甚多還有骨頭,我賤價賣給你,一斤算五文。」
黃振川脖子又縮回去不吭聲了,這麼大一個豬頭,就算一斤五文也得不少錢呢。
若是相熟的人,豬頭送出去都無所謂,但黃振川人不怎麼樣,沈玄青知道他不會買,這價錢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見沈玉平看過來,他開口問道:「玉平想要?」
若沈玉平要的話,直接拎回去就好,然而對方擺擺手,齜了齜牙說:「我娘沒那個手藝,鹵不來這麼大的東西。」
他嘴上這麼說,但齜牙咧嘴嫌棄的表情讓沈堯青都樂了,知道這小子是嫌棄豬頭髒又醜,不願吃。
割豬皮屬實是個大活,還挺費力氣,陸谷和衛蘭香把善草都挖回來了,門前幾個漢子還沒把大野豬收拾完。
善草洗淨下鍋去熬煮,待鍋開後有一股醇厚的煮豆子味道,泛著一股子微甜的味道,一大鍋水也都成了綠色。
陸谷把鍋蓋蓋上,灶底改了小火慢慢熬,就到門前去看野豬殺的怎麼樣了。
野豬皮總算都弄下來了,內臟掏乾淨後,沈玄青和沈堯青合力將野豬劈成兩扇,一扇豬肉都夠沉的,幸而他們今日要洗肉,不用費勁掛起來。
家裡沒有公野豬這麼大的案板,只能先在地上割成大吊大吊的肉扔進大木盆裡。
衛蘭香提了水桶出來,舀著水沖洗豬肉上的泥,再用手捋捋乾淨,隨之陸谷和她一起抬著豬肉扔進另一個乾淨木盆裡。
野豬這麼大沒有別的法子,洗的也算乾淨,等會兒還要用草藥水洗兩三遍呢,村裡人在旁邊看著,都沒嫌棄。
等野豬肉都割好後,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
沈玄青從鍋裡舀了善草水出來,兌些涼水倒進大木盆中,和沈堯青衛蘭香仔細搓洗每一吊肉,好將其中麻毒汁的毒ll性拔除乾淨。
豬頭扔在地上不少人過來翻看,他瞧見便說:「豬頭太大,要不劈開分一分,砍成兩半,只算四文一斤,如何?」
收拾豬頭要拔毛掏鼻子掏耳朵,噁心又費事,他不願動手,野豬頭太大沒人敢要,都怕花太多錢,況且一斤肉才十文,買回去炒著就能吃,可比豬頭省事多了。
劈開是費力氣一些,但賣出去多少是幾十個銅板,就看有沒有人要。
黃振川一直蹲在旁邊看,聞言算起帳:「這一個頭就二三十斤的樣子,砍一半的話,一人拿十斤也得有四十個銅板,可不得了。」
他嘴裡直說不得了,但豬頭肉滷好了確實香,他挺好這一口,再嫌貴都沒真的起身離開,想一下還說道:「不如再砍小些?」
沈玄青笑一下,說:「那好,等我洗完這些,再看怎麼砍。」
有人想要,左右都是賣錢,麻煩些費點力氣也無甚大礙。
陸谷給鍋裡添了水和善草之後就出來幫忙洗,從水裡抓一把煮過的善草在肉上搓洗,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