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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陸谷和沈玄青在摸青螺,大後天就到中秋節了,青螺過了產仔的時節,正是肥美時,他們這裡中秋就得吃一道青螺呢。
沿著河岸往前後看,摸螺的人不少,有擠在一處的,也有散開的,他倆離人群就較遠。
「等會兒我過來下網,夜裡讓大灰在河邊看著,明天起早點過來收。」沈玄青挽著褲管在河裡,摸到一把青螺扔進身側的魚簍裡。
「好。」陸谷蹲在河邊的石頭上,將石頭搬來搬去找青螺蹤影。
秋日的河蟹也肥美,過中秋時不少人家都要捉幾隻回去吃,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沈玄青又說道:「等過了中秋我上山去,日就下來,到時候能趕上滿月酒。」
在家待了許久,也是時候去打獵了。
陸谷蹲久了有點不舒服,站起來說:「那我明日多蒸些饅頭,帶上山作乾糧。」
他倆在河邊摸了不少螺,沈玄青上岸後把魚簍裡的田螺倒進竹筐,自己就背好了,陸谷拎著空魚簍跟在他旁邊。
大半竹筐的田螺倒進木盆裡,陸谷拿了絲瓜絡過來擦洗螺殼,上頭沾了許多泥沙髒汙,搓乾淨了在清水裡跑兩天吐吐沙,到大後天就能炒著吃。
沈玄青出門去撒網了,沈雁和沈堯青都到新宅子那邊幹活,衛蘭香幫著紀秋月照顧孩子。
村裡人捉河蟹的不少呢,走一段就能看到河裡插著的蟹網杆子。
夜裡怕有人摸黑收網,沈玄青就讓大灰和大黑在河邊看著,狗睡覺不拘地方,蜷在河岸石頭上就能歇息。
到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他就醒了,到河邊去看大灰它倆,夜裡有露水,狗身上有些濕,不過它倆養得好皮毛足夠厚實。
給狗扔了兩個饅頭讓啃,墊墊肚子。
等天再亮了些,他和沈堯青一起將蟹網收上來,下網時給裡頭纏了之前燉老母雞的骨頭和幾塊雞肉好吸引河蟹,果真捉到不少。
清溪河裡的河蟹較小,而他們今年運氣還挺好,網裡約莫有個二十七八隻,足夠吃了,今晚無需再下網。
這邊離新宅子近,他倆便連網帶蟹一同從後門進去,蹲在院裡把河蟹一一從網裡掏出來放進木桶裡,壓上蓋子暫且用水養著。
昨天夜裡沈玄青睡在新宅子這邊,螃蟹的事忙完後,兩人一同回去吃早食。
吃完陸谷在廚房和麵,晌午要蒸饅頭,聽見院子裡沈玄青喊大伯,就知道是沈順德過來了,他將手上粘的麵糊往下捋捋,在廚房門口看見沈順德時也喊了聲。
一大清早村裡家家都忙著幹活,也不知沈順德要過來做什麼,沈堯青給他倒了茶。
堂屋裡,沈順德坐下喝一口茶,從莊稼地裡的活聊到小孩滿月酒,末了才將來意表明,問道:「大名可取好了?按理來說,咱們沈家下一輩該到禎字,你玉濤哥玉溪哥的兒子都是如此,後面你們和玉平也該按著禎兒這個大孫子的名兒來。」
沈禎是沈玉濤兒子,在小一輩裡確實是大孫子。
沈順德端著大伯的架子,要讓沈堯青按著禎字輩取名兒,即便以前鬧翻過,可在他心中,沈家二房也姓沈,怎麼都得隨他們家來,誰叫他們家才是長子嫡孫。
「若沒想好,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名字……」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堯青打斷了。
「大伯。」沈堯青笑一下,說道:「當年我成親不久,我爹就請廟裡的師父給算好了名字,生了兒子就叫沈文昭,如今我爹已沒了,他算好的名字我更不好改。」
沈順德臉色變了,被拂了面子明顯有些氣惱,可沈堯青將這事推到沈順福身上,他便是想發作都不好找由頭,誰叫他那個好二弟已死了,死者為大,遺願又如何去改。
「大伯好意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