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大狗比它穩重多了,大白甚至站在堂屋門口看一眼外面,又趴回麻袋不願出來。
沈玄青在前面鏟雪,一回頭就看見狗崽在雪堆裡亂刨,雪塊雪沫子飛濺,看架勢像是要在雪堆裡刨出個洞來,沒一會兒連腦袋都要塞進去了。
他提著鐵杴回來,鏟了雪飛快往狗崽身上揚,想把它埋在雪堆裡,背後受敵讓狗崽「嗷」一聲受驚,轉過身更是興奮地「汪汪」直叫,抖落了雪後,前爪伸直身軀下趴,顯然是玩心大發,在沈玄青給它身上鏟雪時一個轉身飛奔逃離,見雪塊沒有落在它身上,就回頭沖沈玄青叫兩聲。
陸谷在灶前坐著燒水,聽見外面動靜就朝廚房門口看,只見到狗崽飛竄過去的殘影,他剛起床還濛濛的,心想乖仔一大早就撒歡發瘋。
戳雞逗狗素來是說遊手好閒的懶漢,沈玄青和狗崽玩了一下就笑著轉身,想繼續鏟雪。
狗崽見他轉過身,就躡手躡腳鬼鬼祟祟跟上去,賊兮兮想嚇唬人,快到跟前時猛然撲向沈玄青腳後跟。
誰知沈玄青突然轉過身,手上動作也快,鏟了雪就往狗崽身上丟過去,嚇得狗崽連忙停住攻勢,被雪打中的同時嗷嗷一聲慘叫,倒是讓陸谷一下子清醒,出來看它怎麼了。
「沒事,就跟它鬧著玩。」沈玄青被夫郎看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覺得自己確實太不穩重了。
見狗崽沒事,隻身上沾了點雪,沈玄青手裡的鐵杴緩緩收回去,陸谷大致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淺淺笑了笑沒放在心上,到矮屋拿了棵白菘菜剝下外面一層蔫了的菜葉子,切碎和麥麩穀糠拌了好去餵兔子,餘下的好菜葉是他們吃。
那對野兔子不但養活了,還下了六隻崽兒,冬天冷兔籠就放在柴房,用乾草和稻草墊了厚厚的窩。
家裡囤的菘菜是過冬人吃的,多是多,但要過一個冬天呢,兔子少,一兩棵菘菜剝下來的蔫菜葉子能剁給它們吃,雞鴨太多了,它們能吃穀糠麥麩還有乾草,不過陸谷偶爾也給拌一些碎菜葉子。
冬天冷,下了兔崽子沒火取暖容易死,就把公兔母兔分開了。
見他在剝菘菜,昨天啃了骨頭吃了肉,今天吃個清淡的也好,沈玄青開口道:「我等下去買些豆腐,晌午跟豆腐燉著吃。」
「嗯。」陸谷點點頭,想了下又說道:「骨頭湯還有,要不要我把蘿蔔切了拿骨湯煮?」
昨天他們六個人把那些骨頭全都啃光了,吃肉吃得無比飽足,收拾廚房時陸谷沒捨得倒掉,只是這湯湯水水不好放,儘早吃完就不佔碗盆了。
就算有錢了,沈玄青不是隨意揮霍的性子,況且大骨頭湯可是好東西,他說道:「加點枸杞子進去,不如再泡點幹菌子,煮個蘿蔔枸杞菌子湯,晌午就不用熬米湯了,喝這個就成。」
聽他說完,陸谷沒忍住彎起眼睛笑了,心想這名字真長。
見夫郎笑意盈盈,沈玄青也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吃過早食,見院裡這麼多雪,沈雁團了幾團雪球和狗崽打鬧著玩,沈堯青閒來無事瞧見,便笑著說:「我看這兩天雪化不了,不如堆個雪獅子。」
他這麼一說,連衛蘭香都贊好,今年有錢不愁吃穿了,堆雪獅子比起前兩年就顯得多了份閒情逸緻。
許多人家門前都會有兩座石獅子鎮宅,照著模樣堆起來就成。
往年陸谷在安家村的時候,只能看別人堆,自己弄不了,這會兒站在旁邊看沈玄青和沈堯青弄,眼裡全是好奇。
兩人修修拍拍的,還拿木棍在獅頭上戳削雕刻,到最後還真弄出個像模像樣的雪獅子來,臥在地上,雖說粗糙了些,不如石獅子精巧,可打眼一看能認出是頭獅子,就十分不錯了。
陸谷瞧的心喜,臉上全是笑,沈玄青還把燒黑的木柴遞給他,讓他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