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早。
明早就沒有明早了。
天色漸亮，鐘意猛然驚醒，清醒後回想起昨晚的表心被拒，心中又挫敗又羞愧。主要是有些事酒後能做，酒醒了之後就不敢了。
天還沒亮全，鐘意就離開了。
兩人一牆之隔，程弈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翻來覆去一晚都難以入睡，天色快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等他一覺睡醒，屋裡已經沒有了鐘意的身影。家不見人，微信不回，簡訊不看，電話不接。她這一遁，便遁了一整個春節假期。
明明她的蹤跡只需要程墨動動手指頭便能找到，可他沒有這麼做，程弈南心知她這是有意躲著自己，就算是找回來了又如何。
她這一躲不是已經告訴他答案了嗎？
程弈南一如往常一般在家中，作息正常，給小白做好膳食後，給自己跟程墨做了早餐，許久不曾來過客的家也有了生氣。
剩下客廳四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程弈南沉得住氣，程芷茸也沉得住氣，程立新自然也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唯有性子跳脫的程楠眼珠子一轉，打哈哈地一笑。
“那個，南哥好久不見了。”
“你們突然拜訪如果是為了讓我回去那便不用再說了。”程弈南淡道。
“我們這回過來，不是為的這件事。”程芷茸雍容的臉一頓，臉上掛上一絲無奈，“你爸爸的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程楠一聽這話，原本還嬉皮笑臉的臉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程弈南臉色忽的一沉，“所以你們一直都知道緣由，知道方庭收了錢，知道法醫作偽證，只是不願意告訴我？”
“你查下去， 大不了也就是玉石俱焚，我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姓鐘的女明星走的很近，你就不怕他們報復到她身上？為了一個所謂的真相，甚至牽涉很多人，你都覺得無所謂嗎？”程芷茸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程弈南嗤笑一聲，“你不用再這裡說這麼話，我的人我自己護，你們只需要像往常一樣，躲在保護傘後面就好了。”
“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程立新突然道，“我跟你說我們知道的，前提是你要回家吃頓飯。”
程弈南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把一旁的程楠給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程芷茸一臉不認同的要說話，被程立新一手攔住。
“這個交易對你來說很划算吧，只需要吃個飯，你就能知道一些新的線索。”程立新又道。
程弈南無聲失笑，眼中卻一絲笑意都沒有，只在心裡替程柏謙不值，你且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哥哥。
“我考慮一下。”話落就起身站了起來，這是逐客的意思。
程立新也不惱臉上還帶著笑意，隨著程弈南起身，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越過程弈南，往大門方向走去。
只見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恍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那天問程楠那小子，悅目家居的代言人人選，我現在就覺得那個叫鐘意的女演員還不錯。程楠，找個機會請鍾小姐出來吃個飯。”
這一句話就把程楠給踢到了程弈南面前，他只能當著程弈南面前應了一聲，只是看程弈南那副要吃了他的表情，不禁有些怵。
他伸出三個手指頭髮誓，“你放心，百分之一百單純的工作。”
程楠跟著程立新離開了，只剩下程芷茸坐在沙發上，對於這個姑媽程弈南還能耐著性子好好說話，於是他默默地又坐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現在是連我這個姑媽都不配跟你說話了。”程芷茸抬眸笑著打趣，瞧著程弈南一言不發的表情，她無奈的又嘆了嘆氣，“小南，這些年我經常會回想到你爸爸在世時候的日子，那時候你爸跟家裡水火不容，埋怨你爺爺跟你大伯，作為中間人的我，經常兩頭都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