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盼就是那個跋扈丫鬟的太太,和吉祥搶那件大紅衣服的。實際上是丫鬟一廂情願地搶,劉盼沒說一句話。
劉啟趕緊說,“吉祥這太貴重了。”
“啟叔,沒什麼,家裡還有,往來的藥商有稀少貴重的藥材,我自己就留下來。奶奶歲數大了,儘管身體健康,也是需要保養的,平常就給奶奶吃點補品,奶奶很少生病。啟叔,你也吃,吃得身體壯壯的。”
這新認的侄女是嫌棄他身體單薄嗎?不得不說劉啟真相了。
劉啟只比吉富貴小兩歲,雖然文質彬彬的,可看面相比吉富貴還老,身體也單薄,不如吉富貴渾身腱子肉,像二十歲的小夥子。
“在衣服鋪子裡,就看著姐姐面善,果真是奶奶的孫女,和奶奶長得好像。”奶奶家的孩子都隨了奶奶的丹鳳眼,神采飛揚,還有點睥睨眾生的意思。
“抱歉妹妹,我原本不想買衣服,婆婆說我整天穿素淨衣服不喜慶,對子女不利,非讓她的丫鬟帶我去買。我想那丫頭跋扈的樣子,早晚惹事,就沒管,這不吃虧了吧,現在還啞著呢。我當時就覺得像祖母的手法,又看你頭上的簪子和妹夫的玉佩,我尋思著這可能是爹爹昨天送信讓我回孃家認的親。”
有時緣分真是玄學。
劉啟問吉祥:“你們搬家裡住吧,旅店不方便啊。”
“叔,我們儘快回去,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奶奶,家裡人都惦記著呢。”吉祥推脫道。
“不著急,你們這麼遠來了,玩幾天再說。”
“師父,我們玩幾天再走吧,我也轉轉去,感受一下這江南的風景,也沒算我白遊學一趟。”
曹聰看吉祥這麼快就想回去又請求又撒嬌。
吉祥心想你理由還挺充足,想想也是,這孩子出來光跟著奔波了,還真沒有好好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真不好讓人家孩子回去說什麼也沒看見,光學了項技能。
“好吧,那多待幾天。”吉祥這樣說,大家都高興了。
每到一個地方,風景都來不及看,就急匆匆地趕路。親尋到了,心也放下了。江南的風景和北方確實不一樣,就歇息幾天好好逛逛。
最後決定,吉祥崔衍和曹聰去劉啟家裡住,帶著月見和花花。其他人住旅店。劉啟想都邀請到家裡去,可是條件不允許啊。就兩進院子,實在有點侷促。
吉祥崔衍住後院客房,月見住西廂房,其他人都住前院。
第一天晚上,劉啟在家擺了酒席,把所有人都叫來,說認認門。
吃完飯,其他人都回去了。吉祥問劉啟:“叔,嬸嬸呢?”
“唉,十年前,祖父被牽扯的事,平反昭雪,撤銷了懲罰。父母就讓我帶著你嬸嬸和孩子去臨安府,看看抄沒的家產還能返還些吧,等安頓好了全家回原籍生活。我帶著他們從北地走到了江寧府時,你嬸嬸連日奔波,又水土不服,病倒了。沒辦法,就在江寧府住下來,一邊給你嬸嬸治病,一邊給臨安府父親的朋友去信詢問,回信說收回無望。又聽說北地金人進犯,我寄去北地的信也如石沉大海。我當時心裡就不踏實,買了宅子和店鋪,就安頓下來,經營起了藥鋪,原來北地商行是父母打理的,我和外公學的行醫,所以就只會看病,也沒請大夫,我自己坐堂不出診。”
吉祥給劉啟倒了杯茶。
“你嬸嬸纏綿病榻五年,也去了。盼兒守了三年孝已經十八歲了,就匆匆定了親,誰知成親後才知道,盼兒的夫婿身體有恙。她婆母把沒有子嗣的事怪到盼兒身上,整天折磨她。都怪我粗心,沒打聽清楚。”說著劉啟抹了一把臉。
“望兒還好,愛讀書,學業不錯,去年考中舉人,現在正在江寧書院學習。”
“啟叔,你要保重身體,姐姐的事不要著急,姐姐實在過不下